的口了。”
百里负星翩翩君子态,温柔道:“言重了。”
“宗中同门,怕有人对雪吟不利。”
一句话,一石二鸟,既扣了个坏人的帽子给狐仙,又安抚了姜雪吟的不安。
纪筝暗道他心机狡黠,反问道:“姜雪吟,你怎么不问问,他是不是与你妹妹,私定过终身?”
此言一出,姜雪吟面色一白、原本还抱着百里负星手臂,闻言松开手。
百里负星表情只是微变,先是不认,“雪吟,你听谁说的?怎会?”
姜雪吟:“就算有……我也理解仙君……”
这是信了狐仙的佐证,不信百里的辩解了。
百里负星退而求其次,“我与小满是亲近了些。但那都是因为她是你庶妹,我才捎带多照顾些。免得落了旁人口实,说你以大欺小。”
姜雪吟自知耀武扬威,以嫡欺庶,有些心虚。
“多谢仙君美意。保全雪吟名声。”
好一朵男白莲。
纪筝听笑了,这还是四两拨千斤。
狐仙姐姐又劝了几句,姜雪吟根本是听不进去了。爱情使人盲目。渣男劝哄,纵然疑点丛生,前后矛盾,不用渣男解释,她自己都会骗自己。
狐仙恨铁不成钢,气沉默了。
“唉。”
那伽忽然叹息一声。
寡言的他,骤然插进话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紫袍少年怆然,“百里仙君万花丛中过,总要多照顾几朵的。姜雪吟,你说,是不是?”
话毕,甚至阴损地眨了眨单边眼。
百里负星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那伽犹嫌不足,添了一把火,“与你妹妹不清不楚,或许他是有苦衷的呢。”
纪筝:好茶!
拱火,继续拱,她爱看,多来点。
她拍拍那伽的肩。这小子,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是王炸。
外表病歪歪小O,一出手猛A,一点情面都不留。
纪筝心想,幸好是友军。
要不然她也得像百里和姜雪吟那样,牵手也不是,不牵手也不是,难堪地立在原地。
狐仙看热闹不嫌事大,寡淡地拍了几下掌。
这“啪啪”几下是太岁头上动土了。
百里负星少年仙君,自诩天纵英才,再深的心机,都免不了内心倨傲。受此奚落大辱,立刻冷脸,挥手招呼窗外埋伏的人,“还不上?全给我拿下!”
一时间,脚步声变得嚣嚣杂杂,剑器破窗而来,瞬间将天香阁捅成了马蜂窝。
纪筝余光瞧见,楼下值夜小二,一脸兴奋,手中算修理费的算盘珠子,都快被他打裂了。
纪筝:……她下次出门一定看黄历。
晚上出门,也看。
今夜出师不利,纪筝只得使出护身咒,并罕见地召出功德簿。手指飞速结印,思索着,要不试试鬼阵印?
多日练习,她仍旧只能召来群鬼,装装样子,根本无法驭使他们。
应急生变,实战中,或许能有所悟?
于是反复变幻九大变式结印,却迟迟不催动心法。那手指翩飞快出残影,四象宗人都反手立剑,摆出防御姿态。
“剑阵,防!”
防御剑阵摆了半天,才发现纪筝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不带出招的。
四象宗弟子们,当即觉得受到愚弄。挥剑砍来。
剑意凶猛。来势汹汹。
冷不丁,却不知何处传来幽幽哭声,百转千回,扰得人似有揪心之痛。
有道心不稳者,当即悲从中来,就落下眼泪来;道心坚定者,也觉悲伤烦躁,难以凝聚剑意,埋怨道:“哪来的哭声?”
罪魁祸首那伽,揩揩脸上止不住的眼泪。
【末那识鬼技,冤鬼哭。】
水鬼找替身,打工人成倍的怨气,那一般人,很难有不受影响的。
纪筝笑着瞧他,便知那伽没认真。把这当成是热身,砸场子专用。他还操着那绿箭小白草的人设,从一而终,哭哭唧唧要恶心百里负星呢。
于是也由着他玩。
难得见他愿意使这招【冤鬼哭】,平时纪筝怎么哄,他也不肯用给她看的。
不看白不看。
冤鬼哭强势,不过花花架子。能拖延片刻。
四象宗弟子动作顿了几顿,又重新摆正姿态,蓄势待发。
弟子们颇有战心,脸上的眼泪都顾不得擦,剑意就重新汇聚,拧成一股绳一样,朝纪筝而来。
但下一瞬,他们又顿住了。
又傻眼了。
这回,不是因悲怨而顿住,是上半身都窜出去了,下半身没跟上。腿脚处,被不知何来的泥土块给包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