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护城河里流出的是浓浓血水,城中百姓惶恐难以度日。
但他不能如此说,十四思忖片刻,只挑重要的回道:“早在上元节时,侯府的两位庶出公子便已落罪入狱,本应秋后问斩,只是如今三皇子也追随先帝而去,那两位便在狱中服毒自尽了。”
三皇子也死了?
果然所有剧情都按下了加速键,如同本流入海的河流,势不可挡朝着最后的结局而去。
骆枝枝拼命回想着接下来的剧情。
梁木坏,东宫理应继承大统,然而六皇子卧薪尝胆多年,暗地结交党派,拉拢朝臣,比起做事张扬不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三皇子更得人心,再加之其背后有整个定远侯侯府支持,日渐势大,隐隐有盖过东宫之相,自然不甘心屈居人臣。
然而再伟大的人设都要给主角光环让步,前期牛逼哄哄的剧情全是为了展示主角魅力,在蒋沉舟纵横筹谋下,六皇子沈禅西兵权被夺,凌澹被罢黜,沈禅西逃往蜀郡,同虎视眈眈的夜郎国做了交易。
在原文中,凌澹最后迷途知返,射杀沈禅西并联合蒋沉舟逼退了夜郎大军。
她逐渐冷静下来,舔了下被风吹裂的唇,“他们没事对吗?”
十四并不清楚其他人的事情,他只知道世子如今正站在悬崖边,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他不知该如何说,事情的曲折复杂显然令他有口难言,他沉默好半晌,才道:“没事。”
他一句没事令骆枝枝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小半年的时光。
还没到冬日,冷空气便不容置喙从北境涌来,天空灰扑扑的,像镀了层淡淡的墨汁,一早起来,树叶上挂满了晶莹的晨霜。
屋里早早用上了炭盆,骆枝枝裹着斗篷寸步不离的守着,一刻都不肯出去。
反正招聘软件不知道抽的什么疯,纵然她不去做任务,数字进度仍旧在有条不紊的增长着。
她最喜欢这么不劳而获的卡bug了。
吱呀一声,骆图图抱着胳膊从外间进来,他被冻得小脸通红,手指头跟肿胀的萝卜似的,随着他开门,一阵强劲的冷风寻隙钻了进来。
骆枝枝冷的大叫,让他赶紧把门关上,图图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慌忙关上后,也围过来烤火,他个子似乎长高了些,说话也日显犀利。
“阿姐,你好像那个一到冬日便钻洞穴里不出门的大狗熊哦。”
“那叫冬眠,痴线。”
骆图图的手逐渐有了知觉,他活动了下关节,“好像越来越冷了阿姐,街上的人都少了。”
是冷。
眼下还没到霜降,院子的水缸便已经结冰了,晚上睡觉时,她盖着两床棉被,听着外头的雪虐风饕,心中越发的不踏实。
临安城之前要么是掉点冰沫子意思意思,要么就是洋洋洒洒飘几片雪花点到为止,何时才过秋日,便遭遇如此猛烈的风雪。
她吹响了骨哨,打发几人去屋子里休息,十四拢了下眉头,然而看到几人睫毛上结了层冰,冻得脸色青紫,便无声应允了。
屋里的温度不是很高了,熏笼中的火光微弱,仿佛快要熄灭,十四添了几块银碳进去,几颗火星子迸溅出来,急促的火苗猛地窜上来吞噬了银碳。
他盖上了熏笼,半点不敢往帐子中瞧。
见他要走,骆枝枝连忙喊住他:“十四,你去哪?”
别给她偷偷摸摸站门口,一站就是大半夜哦。
十四被喊住,背对着床帐方向道:“我要保护骆小姐安全。”
她就知道,这孩子一根筋的。“十四,我很安全,而且外面这么冷,你若是站一宿明天我就得给你收尸了。”
十四固执道:“我不冷。”
这死孩子。
“那这样好不好。外头这般冷,我左右也是睡不着觉,你就在屋子里守着我,我们说说话,好不好?”怕他拒绝,骆枝枝指了指屏风后的软榻,“你就在那守着,隔着屏风,也不算坏规矩。”
怎么不算,和她共处一室,就是坏了规矩。
可风雪漫卷,寒气逼人,今年的秋真的好冷。
他无声落座在圈椅间。
屏风内传来她担忧的声音。
“先帝崩殂才刚过半年,大周便遭遇如此极端异常的气候,恐民心不稳。”说是聊天,她的声音却越发的弱了下去,“别是迎来了小冰河就好。”
立冬这日,因为冷的出奇,骆枝枝吃了饺子便早早睡下,睡意朦胧之际,一阵急促的撞钟声和号角声令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上跳起来,她顾不上穿鞋,推开紧闭的窗。
城南方向火光漫天,随着陌生的号角吹响,厮杀声和凄惨的哀嚎声一并钻进了骆枝枝耳朵里。
房门被大力推开,十四大步流星闯进来,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肃穆沉重。
“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