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长靴踩在颇有年岁感的木质楼梯上,发出令人恐惧的咯吱声,佳宁退缩的舔了舔唇。
凌澹看了眼踢坏的门扇,凉凉的晲了她眼:“还敢动手?”
佳宁又怂又不满:“我哪里对她动手了嘛,而且—”她非常不仗义的一指,“都是他踢得。”
被指到的侍卫立刻得到一记眼刀,就连小腿似乎都隐隐作痛起来,但他仍硬着头皮挡在了佳宁面前。
两人身高旗鼓相当,佳宁露了个小脑袋出来,气势不强嘴还是硬的:“是她先抢我东西的。”
“沈双宜,敢做敢当,你让人家挡你面前算怎么回事?”
小郡主最受不得激将法,她扒开侍卫,心中在打鼓:“反正我不认错。”
“行。”凌澹冷冷看她眼,“那你以后别认我这个表哥了。”
小郡主倏地瞪大了眼睛。
佳宁知道表哥是个护短的,可他之前都是护的自己,被凶的小郡主难过又委屈,想骂他是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犹豫几分又不太敢,最后撂下句“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便哭着跑出去了。
骆枝枝听着外头没声音了,才透过那条缝隙往外瞧,这一瞧正好看见凌澹正低眸同露浓交代着什么,两人之间已经超越了安全距离,显得有几分暧昧。
骆枝枝身子比脑子快,在她推开门挤开露浓站在两人中间时,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露浓被踩了一脚,握着剑的手又加重几分。
凌澹特自然的给她提了提披风,伸手探向额头,见温度如常,终于放下心来:“有什么想吃的吗。”
离他这般近,骆枝枝瞧见他眼底浓浓的疲惫之色,又想起春生的话,心中溢过一股暖流,她再多阴阳怪气的话都没了,扭扭捏捏的捏了捏手指:“想吃白桃绿豆糕。”
露浓跛着脚出门买。
两人回了凌澹房间,骆枝枝体感还是有些不舒服,她坐在床上用厚实的被子裹住自己,见他坐的远远的,有些不悦的问:“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远吗?不过两三步的距离,凌澹本来准备坐在床对面的小榻上。
他低头思考了几秒,把身下的方凳象征性的挪了挪,也没挪近多少距离。
骆枝枝的风寒还未好全,只得往前错了错身子,“听说这两日是你寸步不离的守着我照顾我,谢谢你。”
她极其真诚的说:“你亲我那件事,我是真的也不气了。”
见凌澹沉默,骆枝枝解释道:“你也知道我那药是给谁下的,但以后我不会这么做了,因为嫣然和蒋沉舟要成婚了。”
说来还心虚的揪揪被子,无论是哪件事,对凌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白月光结婚了,新郎却不是我,要搁她身上,绝对要泪奔五十里。
“我也想明白了,该放手就得放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说对吧。”
凌澹不知骆枝枝心中这些弯弯绕绕,他忽然抬眸,问了句:“给谁?”
什么给谁?
骆枝枝跟他对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就是给嫣然和蒋沉舟下药的事情,你不是知道吗?”
“嫣然?”凌澹面上爬上一丝错愕,“为什么还有嫣然?”
“难不成是给我吗?”骆枝枝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激动,“我也没那么变态吧。”
茶杯里的水还温着,凌澹递给她,眉眼舒展着,疲惫都挥散几分:“你是说你那日下药的目的意在撮合嫣然两人,而不是为了—”
骆枝枝仰着脖子盯着他:“为了什么?”
凌澹弯唇:“没什么。”
他好像突然之间心情变得很好,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也透出点灿烂的金色来。
骆枝枝看着他从柜子里抱出床被子来,在她对面的榻上铺好从容躺下,似乎要午睡的样子,“你要休息了吗,那你可以来床上睡,我回房间。”
“不必。你房间的门还未修好。”榻上人已经阖上眼,骆枝枝一想也是,刚要缩回去,便听他又说:“你在我身边,我更能安心些。”
骆枝枝红着脸躺下,将锦被妥妥帖帖的盖严实后,她闭上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能听见窗外枝头上休憩的鸟叫,能听到走廊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也听到原本安静下来的某人冷不丁问了句话。
“你是不喜欢蒋沉舟了吗?”
骆枝枝直挺挺坐了起来,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嗯?此话怎讲?
难道在她日常接触中有表现过对蒋沉舟的热忱之情吗?
不过按逻辑剧情来讲,她的确是应该喜欢,得一直喜欢到大结局呢。
想起凌澹这种一贯喜欢调查人监视人的作风,骆枝枝疑心他调查过骆芝芝的曾经。
于是,她又躺了回去,特意清了清嗓子。
“以前的骆芝芝喜欢,可现在的骆枝枝不是。”
“她只喜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