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本地人来说自然是大喜事,今天是我们木山镇一年一度的农神节,庆祝农神保佑我们五谷丰登生意兴隆。还有我们祠堂修缮翻新、神像上了金身,选了农神节这个好日子开光,在祠堂外另设了一坛金身庆,双喜临门,连着几天都有游神,前天晚上开始就有戏班子搭台唱戏,所以才这么热闹。”
段朗拱手贺道,“恭喜恭喜。这等喜事让我们碰上,真是运气好。”
小二说着抬举抬举,脸上的喜色藏不住,记了段朗点的菜就离开了。
段朗道,“吃完饭还能凑热闹沾沾喜气再走。话说回来,你呢?”
姜沉月疑惑道,“我?”
段朗道,“你小时候什么样?”
姜沉月道,“没什么好说的。”
段朗不信,“怎么会没有呢?”
姜沉月依然道,“没有。”
段朗忖度她神情,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不愿冷场,便换了话说,“离寿宴还有时间,我带你去拜访一位故友吧,就在这镇上。”
“为何?”
段朗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我这位朋友在镖局当镖师,见多识广,好友遍天下。他认识一位大夫,据他所说医术了得,天底下没有那位大夫治不了的。我带你去找他,让他带我们去找那位大夫,看能不能给你解毒。”
姜沉月看他一眼,抿抿唇,没有说话。
段朗看出她有顾虑,便道,“不着急,你慢慢想,若是想好要去,就跟我说。”
“去吧。”姜沉月道。
段朗喜道,“好,吃完东西,我们就去找他。”
客人多,菜上得慢。姜沉月不饿,有一筷没一筷地吃着,却发现段朗许久没动筷,抬眼一看,他正聚精会神地听隔壁桌的客人说话。
和姜沉月坐在同一侧的人说,“依我看,悬,就冲长远那副架势,不得把盘林扒层皮下来?盘林这次怕是要元气大伤咯。”
对面人附和道,“我看也是。要我说,这也怪盘林做事不地道,当年趁火打劫把长远的生意抢光,连条活路也不给人家留。现在还要赶尽杀绝,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第三人不屑道,“我看未必,镖局生意哪有抢得走的,当年明明是长远丢镖自毁名声才干不下去的,关盘林什么事?我要是盘林,也不会错过自己送上门的机会。”
第二个说话的人不服,“你懂个头……”
话没说完,被第三人捂住了嘴,看向楼梯口。
“来了。”段朗笑道。
姜沉月看去,来人是个身高八尺的大汉,黝黑的脸上满是风吹日晒的痕迹,胡渣满脸,头发凌乱,像是熬了几天没睡的样子,负手走上来,状若夜叉,走到哪里,哪里的声音的停下,眼睛扫到哪里,哪里的人就动也不敢动,颇具威严。
大汉扫过两遍,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姜沉月和段朗这桌。
下一瞬,姜沉月看到这个上一刻还吓得所有客人鸦雀无声的威猛大汉开怀大笑,笑得眼睛眯成缝要看不见,惊掉一屋子人的下巴。大汉三两步朝他们走来,嘴里寒暄着,“段老弟,可太久没见你了。”
段朗笑着起身,“常山大哥,好久不见。”
常山拉着他大马金刀在桌边坐下,不拘泥,自己拿过茶壶先灌三杯茶下肚,才拍着段朗的肩膀说,“我在街边就看到楼上有个人长得跟你很像,上来一看,果不其然。”
段朗让小二添一副碗筷,“无巧不成书,我们刚提到你,你就到了。”
常山道,“到木山镇当然要想起我了。”转向姜沉月问道,“这位姑娘是?”
姜沉月道,“鄙姓程。”
常山冲姜沉月拱手,喊了句程姑娘,姜沉月回以一礼。
常山问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段朗道,“上云石山庄,给我师祖拜寿。”
常山哎哟一声,“程庄主过寿一定是大场面啊,可惜,要不是我有事在身,一定跟你去凑热闹。欸,去拜寿,你爹娘怎么没跟你一块儿?”
段朗道,“原本我跟着他们去塞外拜访一位长辈,半道上收到家里的口信,说是收到云石山庄的请柬,我娘就让我先走一步,他们拜访完长辈再回。”
姜沉月微低眉眼,段朗果然是她想的那个人。
常山一阵大笑,想到什么,问道,“程姑娘莫非也是云石山庄的弟子?”
姜沉月应是。
常山道,“既然来了木山,由我做东,你们两个玩几天再出发怎么样?”
段朗倒是很愿意,可他刚和姜沉月说好去找大夫,这会儿人多口杂,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姜沉月身怀有恙的事,便问姜沉月,“你觉得如何?”
姜沉月无可无不可。
常山拍拍胸口道,“那好,我来安排,到了我的地盘上,你们只管等着吃喝玩乐就行。”
段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