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步,一息间已经闪到一个拿着弩箭的黑衣人眼前。
那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上好下一只弓弩,就见一道寒光从头顶劈下。只是那把劈空而来的长剑却勘勘在他头顶停住了,握剑的手在不住颤抖着。黑衣人面上一喜,从腰间摸出一柄匕首,狠狠地朝李莲藕胸口刺去。
李莲藕闭上了眼睛。
死亡并没有像想象中般到来,李莲藕听到了一声钝器入肉的声音,和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他缓缓睁开眼,看见那个黑衣人的身子扑通一下子倒了下去,露出笛飞声一张满面怒容的脸。
李莲藕从来没觉得这张脸如此亲切。
尽管此时笛飞声一边一刀打掉了一只射向他们的箭矢,一边咆哮道,“你是傻的吗?不要命了?”
“我…我没杀过人…”看着眼前血肉横飞的尸体,李莲藕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在他将将要瘫倒在地的时候,笛飞声一把将他扛在了肩上,飞身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
李莲藕见状也顾不得是他真的晕血还是笛飞声将他大头朝下扛得天旋地转,一个转身从后面环抱住了笛飞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道,“笛叔我错了,我不该逃。只是求你救救他们吧。求你救救刘镖头。”
笛飞声猛地被人抱住,下意识的就要把人甩出去。却发现那小孩抱的极紧。“你松手。本尊从不管闲事,你再不松手我把你扔下去。”
“笛叔,这些人冒充金鸳盟的人。四顾门的人要是死在这里,金鸳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你以为本尊会在意?”
李莲藕被笛飞声咽了一下,哭嚎声顿了一下,马上又接了回来。“笛叔,你去救他们,我就承认你比我爹厉害。”
“本尊本来就比他厉害。”
李莲藕又被咽了一下。他抽抽鼻子,止了干嚎,咬了咬牙,“你去救下他们,我就拜你为师。”
他感到笛飞声的身子顿了一下。
“你自己说的?”
“我从不骗人!”
笛飞声也不多说,身上一发力,李莲藕就被他震了下去,跌坐在树杈上。
笛飞声一个飞身落在包围圈的正当中,双掌运气,一道真气便把四周的黑衣人震了出去。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到来者不善,这一道内力远非常人能及,想来自己的人也不是对手。又吹了几声哨子,周围的人听到哨声,便纷纷退了下去。一会功夫便不见了影踪。
笛飞声也不追,只是傲然挺立在路中间。
李莲藕这时也揉着屁股从树上跳了下来。看见刘如京捂着左臂单膝跪在地上,忙一个飞身上前道,“刘头儿,您没事吧。”
刘如京面色苍白,摇摇头,“没伤到要害。”随即借着李莲藕的力起身,转身向笛飞声的方向道,“刚刚多谢这位英雄相救。敢问英雄大名,刘某没齿难忘。”
笛飞声居高临下的看了刘如京一眼,又瞥了一眼躺了满地,口中□□的四顾门人和镖师,口中哼了一声,嘴边挤出几个字,“一群废物。”
刘如京听到这句,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些。李莲藕面上也挂不住,安抚地拍了拍刘如京的后背,先扶刘如京到马车旁坐下。
这才回来拽了拽笛飞声衣袖,示意他低头俯耳过来。笛飞声被他拽的一愣,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但还是下意识地将头凑了过去。
“笛叔,刚才多谢你出手帮忙。你看这群人,死的死伤的伤,您老人家要不再行行好,将他们送去扬州吧。”
笛飞声冷笑了一声,“李念显,你以为本尊是什么人?”
李莲藕摸摸鼻子,“这不是打个商量么。刚刚那群人明明就是在假借金鸳盟的名号要挑起武林纷争,就算是您老人家不在意,刚刚那个人今儿口口声声说他是刘可和,保不准明儿个他就说自己是笛飞声呢。您不生气啊?这口气不得出啊?”
“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聒噪。乖乖和本尊回去,拜师。”
“我不!我还没正式拜师呢。我和你说,我要拜师,那必须要宰上一头猪,用和我年岁相当的美酒,在月圆之夜叩拜观音菩萨才算礼成。不然那就不算拜师。”
“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哎,我和你说我们李家人都这样的!不然不算拜师呢。”
笛飞声摸着下巴想了想,角丽谯原先似乎也有这些奇奇怪怪仪式,李莲藕身上毕竟流着南胤的血。
看到笛飞声眯眼看他,李莲藕马上接道,“再说了,您老就和我们走趟扬州呗。你想想,今天这帮人明显就是想将事情闹大,让四顾门和金鸳盟互相残杀。我年纪小,这我也听说过十三年前的事儿啊。你说我爹他听了今儿的事儿,他能不管吗?你这和我去扬州,不就正好遇上他了吗?”
笛飞声看见他一双大眼睛扑棱扑棱地谄媚地盯着他,忽然想到了里边讨食的小狗,就差一条尾巴。唇角不禁微微上扬,“好,我同你们去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