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乎乎之际,郁画还惦记着自己的黄焖鸡米饭,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家外卖。
正惋惜着,郁画不出所料地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环境有了变化。
她似乎正闭着眼睛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郁画没有贸然睁眼,而是继续闭着眼睛调用其他身体感官。
周围有风,气温并不冷,反而还有些热,应该是个夏天。
也幸亏郁画回家后换了厚衣服,现在只穿着一件纯棉的圆领长袖,要不然这种气温穿外套没一会就得出汗。
郁画不动声色地翻了个身,偷偷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是一间破败的荒庙,郁画心想,怪不得那么硬,躺得根本就是地面。
现在应该是深夜,荒庙的窗户漏了个洞,能从那看到黑漆漆的室外。
郁画想从那个洞看看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正努力眯着眼往外看得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笑声。
那应该是女人的笑声,轻柔妩媚,渺远悠长从远方而来。
只听声音都知道,来的一定是绝美的美人,光从这笑声都能让人想见她含珠的红唇。
但现在这个光景,荒郊野外荒败破庙,突然一个绝世美人含笑而来,就算是七仙女下凡董永也该被吓跑了。
郁画猛地一抖,整个人的肌肉瞬间绷紧,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把脑袋往回缩,却能感觉到一股凉气攀上脚踝。
一瞬间,郁画感到自己的身体都冰凉了起来。
这种冰冷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熟悉。
而正在这时,从背后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死死捂住她的嘴,那手的主人一用劲,郁画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往后拖了一截。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郁画猛地手肘用力往后撞过去。
谁想到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另一只手几乎是等在那,一把就把郁画的手肘捏住。
紧接着松手,手腕灵活的一转再把手臂向前一送,对方就死死把郁画的手臂别在背后,用一条手臂压死她的腰。
然而这么一来一回,郁画也感觉到对方没什么恶意,而且自从他动手后那一股冰冷的气息也荡然无存。
思及此郁画也松了力气,她一松劲对方果然也不再用力,只还是抬手把郁画的脸盖在掌下。
这个姿势别扭,郁画轻微动了动,等到对方慢慢收回腰上的手臂后,郁画也慢慢转过去,缩着脑袋缓慢睁眼。
对方没有制止,所以郁画放心大胆的睁开了眼。
是燕涯,时隔三个多小时后,又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郁画有些意外,但她立刻用唇语慢慢问,“不能被看到?”
燕涯在她胳膊上敲了一下,看来是“对”的意思。
郁画感觉到,又往上挪了挪,确保自己的背影把燕涯的脸完全挡住才满意的停下。
这个过程里,燕涯的手就半搭在她的肩膀,把郁画的一小片侧脸和自己的侧脸遮住。
两个人都没说话,郁画注意到燕涯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身后的某个地方,料想他可能是在观察异动。
果然过了一阵子,燕涯就向郁画做口型,“走了。”
郁画点点头,想起不能让这位不知名的爱笑姐姐看到脸,她眼珠动了一圈,注意到身下垫着的干草叶。
拿起来捏了捏又仔细看了看,没什么虫子和不干净的东子,郁画便往燕涯那靠了靠,直接把一片的草叶全都揽起来。
盖到身上前郁画还抱着草叶看向燕涯,用眼神热情向燕涯热情分享,燕涯想了想,接过来一点。
两个人便面对面躺着,郁画直接用干草叶盖住了自己的脸。
转了转身,她确认哪个方向都看不到自己的脸后,留了出气孔就愉快的准备睡觉。
燕涯看着她操作,把自己手里的草叶盖上侧脸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郁画是被一声尖叫吵醒的。
外面正在下雨,她拨掉脸上的草叶,有些不可思议自己昨天晚上睡得那么好。
正琢磨着,刚坐起来,她就看见对面有个人正惊恐的看着自己。
郁画不明所以的看回去,谁成想那人更激动了,直接跳起来说:
“卧槽姐姐你吓死我了,一大早醒来我还以为谁头没了!”
啊这,郁画不好意思的笑着,跟同样被吵到看过来的人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事。
“不是,那你有必要把整个头盖那么严实吗?”
郁画没答话,只不好意思地笑笑。
一旁的燕涯却突然开口,“昨晚后半夜,那东西又回来了。”
这话一说立刻所有人都警惕起来,就连那位一大早被吓到的老哥也闭了嘴。
郁画能看出来这一群人里,燕涯有绝对的领导地位,他开口后几乎所有人都进入状态认真听着。
郁画也放下草叶看向燕涯,她觉得自己新人场太跳了,从今以后打算苟一苟求稳。
燕涯没管别人,他只垂眸看向坐在原地仰脸看向自己的郁画,微一勾唇安慰道:
“没事,也被你吓跑了。”
这个“也”字就用的很微妙,郁画顶着其他人一起看过来的视线,心里五味陈杂。
“燕哥你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