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会再把他放出去。
他只有先在陈园休养。
而这么一休养,便是半个月过去了。
……
半个月后,李瑶兮和白念鸾已经到了庆国与南诏的国土交界处。
这是一片经济不太发达的地区,人烟稀少。好在两国百姓除了从事农耕生产之外,还可以时不时地做一点跨过的贸易,使生活不算太清苦。只是那些商人们手里头的货物,到底是由什么途径拿到手的,可就不得而知了。
带着燥意的风,吹过广袤原野上的秋草,也吹得李瑶兮和白念鸾二人的裙衫猎猎作响。庆国南部尚未完全入冬,野草虽已泛上焦枯的黄,风却还如夏末般,不羁热烈。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分。两人两马的影子,在一分一分黯淡的橘红色余辉的映照下,被拉得极长、极渺远、极孤独。
这个孤寂而唯美的场景,总叫李瑶兮想起她看过的一些武侠电影:一个以斗笠遮住容颜的侠客,孤独地骑着或许已疲惫不堪的马,在孤影和远处可望不可即的山峦的陪伴下,渐渐隐入夕阳。
“怎么了?”
白念鸾见李瑶兮在发呆,问道。
李瑶兮浑身如触电般一颤,回过神来,答道:“累了。”
“还有呢?”白念鸾显然不好蒙骗。
李瑶兮松开缰绳,从衣袖里摸了颗糖出来吃。燥热的风拂过她的双颊,干爽而熨帖。
她于是低头,像是觉得害臊似地咕哝:“想拍照。”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拍过照片了。
“回去我找照相机给你拍好不好?”白念鸾应付着她的要求。
“不行嘛,京都的风景和这儿不一样!”李瑶兮开始故意找茬,借机撒娇,尾音都是甜软的。
“真是的,难不成还让我陪你再来一回啊?”白念鸾没好气地道。
李瑶兮一扭头,扬鞭打马,向前赶了几步,与白念鸾拉开距离。
白念鸾没奈何,也一挥鞭子追上去,妥协道:“那就我陪你再来一回吧。”
李瑶兮这才重绽笑颜,自马上抛了一颗糖给白念鸾。
白念鸾单手接在手心,皱眉道了一声“太甜”,却也扔在嘴里。
就在这时,李瑶兮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两声。
“饿了?”白念鸾问。
李瑶兮疯狂点头。
“日落前能赶到镇子上,到了之后,我们找客栈。”
白念鸾所说的镇子,是南庆和南诏边界处的玄落镇。传说二十年前,疑有神鸟栖落于镇前树上,啼血三声而去,从此“玄落”便成了这镇子的新名字。
过了玄落镇,再行四十里,就真正到了国界处。只是今日眼看将要日落,二人自然来不及走这四十里,故要先在镇子里住上一夜。
玄落镇里唯有一家客栈。客栈不大,却被拾掇得干净。
白念鸾和李瑶兮要了一间上房,又吩咐人之后将餐食送上去。
玄落镇的饭食当然比不得京都。唯一一道荤菜,便是胡萝卜炖牛肉。
白念鸾见李瑶兮只挑剩下两个素菜吃,微不可闻地叹气,然后伸出筷子,开始一点一点把那菜盘里的胡萝卜全都挑到自己碗里。
等挑完最后一块胡萝卜,她将那盘炖牛肉往李瑶兮那边推了推。
“吃吧,没胡萝卜了。”
李瑶兮调皮地朝白念鸾飞吻了一下。
她夹起一块炖得软糯的牛腩,先放在鼻子底下仔细闻了闻。待确认一丁点胡萝卜的气味都闻不见,才心满意足地吃下去。
白念鸾的目光中染上些许柔色。她太了解,也太纵容这个出门在外会有点娇气的小姑娘了。但凡放在其他人身上就令她觉得矫情无比的行为,放在李瑶兮身上,却只让她想顺从、偏爱。
从容闲适地用完晚膳,李瑶兮与白念鸾要了些热水,匆匆洗了个澡。不仅李瑶兮爱干净,白念鸾更是爱干净到了有洁癖的地步,每日的沐浴是必不可少的。
晚上临就寝时,二人因房间窄小,只得临时挤在一张床榻上。
“导演,上一世咱俩这么睡过没有啊?”李瑶兮好奇心爆棚,问道。
“嗯。”
“几次?”
“不止一次。”白念鸾说完这句,就侧身对着李瑶兮,示意她要睡了。
李瑶兮于是也不问了。在她心里白念鸾既是家人又是闺蜜。和自己的好闺蜜睡在一张床上,自然没问题。
第二日又是枯燥无味的赶路日。李瑶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骑在马上,脑子里想念着落花别院的大床和冰镇西瓜。
过了半个月,不知陈萍萍身上的毒解了没有,还咳不咳血。
是的,她也想陈萍萍了。
她也不只想陈萍萍。比如说,她也会想,自己的老爸和老妈在干什么。
……
被李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