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层薄茧，薄茧去了我以后如何握剑。”
“这个你不用担心，且不说这个药草是有时效的，我还有别的法子。”十七道。
“什么法子？”她有些疑惑。
“易容。”十七面色严肃，他伸出手在桶中搅和了一番，道：“有的易容只能够改变人的相貌和声音，有的易容则可以遮掩掉原来的肌肤，甚至可以改变瞳孔的形状和颜色。”
瞳孔的形状和颜色，桑溪玉忽然怔住她想起十五娘之前跟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容颜或许会衰老会变化，但是眼睛是不会变的，只要那双眼睛还在，还能直视着我，我就能认出他。
若是易容术连人的瞳孔都能改变，那么是不是说明只凭眼睛去判断一个人是谁也会出现纰漏？没等桑溪玉细想，身侧的人就一把拉过她的手腕狠狠按进了药汁中，细密的疼痛覆手而来，她痛呼一声，赶紧闭上了眼睛。
坠着金铃的发钗没入发间，一双白皙细嫩宛若柔荑的手将冰凉的额饰佩上，桑溪玉方才带好珠帘串成的面纱，门就砰地一声被打开。十七慢吞吞地拖着一个人进入屋子，用脚将门带上。
桑溪玉站起身来，被十七放在地上的是一个昏迷过去的女子。
“我给她下了药，这一晚上的梦够她忙活了。”十七蹲下身，看了看地上的女子，低声道。
十七所说的法子就是将桑溪玉扮作舞女送到阿棠鹰勒面前，再趁机向他问出蓝溪之水的所在。桑溪玉走至门口，心中还是没底，她拢了拢衣袖神色怪异，“你怎么能确保阿棠鹰勒一定会留下我？”
她姿色虽然不错，但绝对算不上拔尖，自然没有让人见之不忘的自信。
“放心吧，你虽然长相一般，但是用了我的药之后，我还是对效果有几分自信的。”
桑溪玉半信半疑混入了前往阿棠鹰勒宫殿的舞姬队伍中，眼看着前头的乐师点清楚了人数，她低着头跟着队伍慢慢从宫道行进，伸手抚上藏在腰侧的银蛇剑，沉了口气紧紧握住。
宫殿之中暖黄的灯光四溢，丝竹声如流水慢慢流淌。旖旎的烛火中，阿棠鹰勒倚靠在榻上，左右各环抱一个美貌的侍女，娇柔的笑声时不时响起。他揉捏着侍女纤细的腰肢，任凭清亮的酒水从素白的指尖滑落，坠入他口中。
他极为享受地仰过头，睁开眼看到一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舞姬赤着脚小步走过来。
作为乌沙堡的九王子，阿棠鹰勒不学无术，爱奢靡玩乐。在百姓口中实打实的一个残暴非凡荒淫无度的性子。如今看到这么多貌美的舞姬，他舒服地往后靠了靠，推开身侧侍女递过来的果子。
桑溪玉跟随着舞姬走到阿棠庶吉面前，她抬起眼睛目光落在他身上估摸着与他的距离，只一瞬间便收回。
丝竹声愈发婉转，舞姬们单腿轻勾而立，随着乐声慢慢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纱制的衣袖中莹白的藕臂若隐若现，莲步轻扬，一颦一笑皆是勾人心魄。香粉轻甜扑鼻，绯色的罗裙飘然转旋，舞姬们和着节拍，玉足上银铃忽响。
烛火盎然，揉在朦胧的夜色中。
阿棠鹰勒品着酒，目光在众多舞姬间流转。桑溪玉抬起手臂，轻轻从脸颊旁划过，她露出的双眼中眸光流转，朝着阿棠鹰勒远远投去媚眼如丝的一瞥。
她旋身，衣摆绽放如莲花。
十七的药的确有用，她的手脚在药汁中浸泡过后十分白皙嫩滑，就像从来没习过武般，伴随她十多年的老茧被掩盖地一无所踪。
她能感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掠过，在裸露的手和脚上停留了许久。
变态！她在心里暗骂一句。
乐声渐弱，想这一舞就快结束了。桑溪玉心中莫名地一紧，阿棠鹰勒倏地抬起手，道了一声停。
忽然叫停，殿中的人都有些害怕，舞姬们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都下去吧。”他靠在美人榻上，微微仰起下巴，目光陡然落在人群中的桑溪玉身上，他伸出手指指向她，“她，留下。”
身旁的人闻言纷纷退下，桑溪玉呼吸一盏，低垂着头站在原地。
等到偌大的宫殿空得只剩他们二人，阿棠鹰勒整理好衣服，慢慢走到她面前。他一把扯过桑溪玉的手腕，将鼻尖靠近，从小臂到指尖一一嗅过。他健壮的胳膊如铁一般将面前娇小柔弱的舞姬揽入怀中，一手掐住她如玉的下巴，另一只手轻抚着披在身后绸缎似的发丝。
他炙热的呼吸探入发间，桑溪玉浑身鸡皮疙瘩一立，忍着恶心接受他的触碰。
霎时阿棠鹰勒的眼睛一亮，目光迥然，他俯下身，狠狠在桑溪玉的肩头咬下。看着通红的齿印，他面带喜色。
桑溪玉哼了一声，随后紧咬住唇瓣迅速压制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阿棠鹰勒问道。
桑溪玉反应过来，所幸她记住了那个被十七迷晕的舞姬之名，轻声回道：“莺奴。”
在她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