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挠了挠脸,她对四夷馆的事儿基本就没怎么上过心。
“其实,郡主不如自己……”青月眨了眨眼睛,流露出些许深意来。她委婉道,“我是觉得即便我们查出来,怕是也不如有些人知道得清楚。”
越葭有些迟疑地指了指自己,反应过来后,她直接翻了个白眼,“问他?我还不如问须卜云呢。”
“那我再想想办法吧。”青月应道,既然郡主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越葭没搭话,而是低着头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玉韘。
说句实话,对他,她是有私心的,所以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利益纠缠。否则,像他们这样的人,一旦走到对立面,那可就再难转圜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心烦意乱。但巧合的是,她上午刚提过须卜云,下午她就找上门来了,倒也省的她找借口寻她了。
不过须卜云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单纯的串门而已。
“你最近过得可舒心?”越葭随意问道。
“舒心?挺舒心的呀,就是守备严了些,每次出门都要经过无数道盘查。”须卜云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向越葭吐槽道,“真是麻烦死了,我怀疑就是有人想整我。”
“哦?此话怎么讲?”越葭一听,开始引诱道。
“你仔细想想,这些时日里谁对我最不满。”须卜云压低声音,煞有介事道。
越葭看了她几眼后,在心里推测道:草原那边的话,她又不清楚须卜云有什么仇家。可她既然这样说,那必定是她知道的人,可这里面又有谁想破坏邦交呢?
想了好半天,她都难以锁定出一个目标,便只能试探性地问道:“难不成又是羌人?”
“羌人刺杀我干什么,刺杀左贤王殿下多好?”须卜云鄙夷道,平时看着挺聪明一人,怎么现在脑子还转不过弯儿来了。
她心道:果然是爱情使人头昏。
越葭皱了皱眉,她看着须卜云,有些犹豫。
不是羌人的话,那就只有大乾和草原了。若说是大乾那些贵人的话,万一须卜云透露了出去,只怕又是一场祸事。若说是草原人,万一猜错了,也会造成误会。
难说,难说。
“哎呀,你怎么这么愚钝?你仔细想想看,这群人里面谁当初最不情愿?”须卜云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手下的案几。
这群人?哪群人?越葭一脑门的疑惑。
“唉。”须卜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她捶胸顿足,满脸心痛。见越葭脸有些黑,她才轻咳了一声,满目慈爱道,“笨啊,当然是临淮乡公呀。”
越葭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扶额。
早知道就不问她了,这丫头,还真是以拆散他俩为己任呀……不对,又没在一起,什么叫拆散?
这叫劝诫,对,劝诫嘛。她自我欺骗地想道。
最后,越葭心平气和地回了个笑。不过,她的确是好久都没见到秦止了。
“我说真的,像他这样气量小的人,你为何会喜欢他呀?”须卜云见越葭听不进去,便有些着急地凑到她身边来,“而且最近这几天,我还见到他身边有个小娘子绕来绕去,二人关系十分亲昵,你别不是被他给骗了吧。”
“小娘子?”越葭好奇道。
“对呀,还特别漂亮,比容娘子都漂亮。”须卜云有些浮夸道,但很快,她又改了口,“不不不,比容娘子稍微差一点点儿。”
她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毕竟在她心里,容惜才是最漂亮的。
“这么看,他的确不是个好东西。”越葭看着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她猛地一拍,同须卜云同仇敌忾道。
“对呀,对呀,他之前还拿蛇吓我呢,实在是太顽劣了。”须卜云继续吐槽道。
“拿蛇吓你?”越葭瞪大眼睛,似乎有些惊讶。
“嗯,还好我不怕。”须卜云庆幸道。
“他还干什么了?”越葭面色不虞,又继续问道。
……
将须卜云送走后,越葭的面色倒是平静了许多。她看着手中的茶水,心中微微有些不耐。
呵,小娘子?她还小郎君呢。
之后,也算是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由于董济那边一直没查出来个所以然,所以越葭也就没放在继续放在心上。
或许是因为夏日快到了,她的火气也跟着越来越大了起来。每每只要她在军营,整个营里都是哀嚎不断,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