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喻雪,她听闻皇上夜里召见宁姶,想过来听听案子进行的如何,便寻了过来。
不想途经这奉先殿,竟听到了这些。
她见没了声音,慌张地推门而入,眼里充满了关切。
跟进来的采荷见余宁姶躺在了地上,困惑的不知该如何处理。刚她也听到了那番话,一头雾水,更是满心的委蛇。她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就是,她应该成为不了宪王妃了。
如此的身份不明,还和这道长关系浑浊,纠缠不清。
喻雪瞧她如此,立时呵斥道:“还不将她扶起来!”
采荷这才动弹了脚步,过去一边将宁姶扶起,一边唤道:“四姑娘,四姑娘……”
喻雪关切地看了宁姶一眼,心都要碎了,她猜是情绪太过激动而造成的晕厥,不会有生命的危险,方克制住自己,没有先过去。
她走到季京袆的身旁,眼神冷冷地看过去:“是你杀了杉杉?”
季京袆惊愕地看过去,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和戒备。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她瞥见他手里的那枚钗,双眸陷入充满怅惘的回忆,“想来都是这根钗的缘故。”
“钗?”季京袆敛去弱态,回身拿起手杖,艰难地起身说。
“这钗是我送给杉杉的,我来了,杉杉来了,你也来了。”喻雪说着,抛给季京袆一个并不友善的眼神。
季京袆顾忌地看向采荷,下唇一扯东,立时起了杀意。
喻雪瞧出他的意思,虽对其恨之入骨,碍于其身份,不得不言道:“刚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杉杉她一时间激动,待她平复下来,相信也会明白。”
季京袆似又有了希望,问说:“她会么?”
喻雪肃穆道:“她不会,我教她会。”她看去季京袆身上的伤,“即你……”她说着,长呼出一口气道,“即你做过伤害她的事情,相信今日之事必不会放在心上。”
季京袆看了眼胸膛的血迹,张开发白没有血色的双唇冷冷道:“她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不仅如此,我会护她一生。”
换做喻雪冷冷一笑:“她的安危自有我来护着,日后嫁去梁州也会有她的夫君,我的孩儿,来护着。这就不劳驾尊师你了。毕竟,尊师是太后的人,太后已然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季京袆紧起鼻子,愤愤道:“太后又算得了什么!”
喻雪瞥了采荷一眼,有所避讳道:“即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尊师就该克制一点,否则定会牵连。”
季京袆默然不语,他再次看向采荷,第二次对她露出杀意。
喻雪想尽早离开此地,过去和采荷一起将宁姶扶了起来。
“娘娘,要不咱们再叫个人吧,毕竟回宫的路还远。”采荷明显有些气力不足道。
喻雪过去将宁姶搂到自己的怀中,脸贴向她的额头,宠爱而又心疼地流着泪。
“娘娘……”采荷唤道。
喻雪心生反感,采荷见主子的眼神并不善,便不再敢说些什么了。
她又添了些力气将宁姶扶住,随着喻雪将不省人事的宁姶搀扶走。
季京袆扬起下巴,觑眼盯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突地,他阴眸一张,将手杖抬起,随着拇指的一按动,一根冰凉的银针便从他的杖中射了出来,直接射在了采荷的后脖颈。
被刺中的采荷立时停下了脚步,而后手从宁姶的身上抽离,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双目闭合。
喻雪惊骇地回过头,惊声对季京袆质问道:“你杀了她?”
季京袆将手杖收回,并不在乎地说:“这个宫女知道的太多,若是不除掉,后患无穷,我不会允许她活着离开这里。”
“可她毕竟是一条人命,是本宫手底下的人!”
他露出疲倦而阴鸷的笑:“其实娘娘何尝没有动过杀意,为了你的杉杉,娘娘之所以没有现在动手,不过是妇人之仁。可就是这种妇人之仁,才会坏了大事。”他深喘了一口,用手捂住伤口,抬起如白纸一样的脸和恶狠的双目,“娘娘现在不杀她,日后一定会后悔!”
“还有,今日之事,娘娘什么都不用管,我自然有说法来应付,娘娘大可以唤人来帮忙,只说她……说她是劳心过度,晕倒便罢,这就不会引来什么怀疑。至于这里的一切,本尊会另有一番说辞向皇上和太后交代。”
“如何做,本宫自会知道,尊师无需多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