袆蔑视一笑。
国公夫人傲然道:“这姑娘是我国公府请来的客人,即受了惊吓,我自然要命人好好地送回到张府。”
“若是我们不同意呢?”季京袆大有寻衅之意。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国公夫人说罢,朝门口吼去,“来人啊!”
她一声令下,顿时多了十几个府兵从院子外闯了进来。
宁姶摸不着头脑地看向父亲……
国公府怎会有府兵?
余晃一见便心里明了了,他嘴角一抻,笑意带了几分讽刺:“国公府竟然请来了国君府的府兵!这满京都谁不知道,只有太后的娘家颜府和李国舅的府上,还有几个王爷的府上有府兵,其他人家不过是些看家护院的小厮罢了。”他随意地看向院子几眼,“这一看就是国君府的,看来国公夫人是想借着与颜府的联姻,以强权压人了。”
国君夫人露出快活的歹笑:“我家女儿是国君府家的长房嫡妻,况且两府住得并不远,即我们府被人搅动了这么一番,国君府如何不会出手相助。”
其他官员听此,想到颜氏一族的势力,立时在此表态起来……
“依老夫愚见,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就这般去送到大理寺定案,这……这着实有些草率。”
“就是,就是,怎可只听这庶女的只言片语,就妄加断定。”
“依我看,这国公府高风亮节,自家死了孙子、孙女都不计较,旁人也该知道避事才对。”
余晃见连这些人都如此的见风使舵,当真是有辱文人风骨,顿时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余宁姶虽是也气,却是见惯了这些。
想当初她做侧写师的时候,时常会遇到证人因为个人利益而推翻供词的时候。这倒是其次,毕竟但凡有办案经验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们后头改说的,只是少了人证,需要再多费些力气去查证而已。
最可恶的是那些一开始就说假证词的人。
像是这些人很可能会影响案子的调查方向,浪费人力、物力、公共资源不说,还极有可能让真正的凶手逃之夭夭。
国公夫人身旁的老妈妈道:“夫人,老奴觉得,其实像是那些个妾室所出的庶女们,哪个不想着能嫁入高门,哪怕是仍如她们的生母般继续做人家的妾室,只要入得了高门,享受得到荣华富贵,那还不是逮到机会就往上贴。
就说今日这事,咱们维少爷定是被人给灌了迷汤,才会着了那些庶女的道儿,如今竟然还搭进了性命,可见害人不浅。”她说着摇头叹息,“天知道,这些个少爷们哪里懂得那些下贱女人们的七窍玲珑心。什么送去汤泉宫,老奴看,就是她们花钱买通了里头的管事,乔庄成了宫女的模样,想要浑水摸鱼。”
这话极得国公夫人的心,她赞同道:“你说的正是,真是枉费了我维儿的性命!”
刚那几个见风使舵的文官听了这些,着实觉得不堪入耳,却也只能将脸侧过去,不敢去说些什么。
都说安国君府的人素来蛮横不讲道理,不想着这国公夫人也是这般样子无二,真是听了脸都跟着害臊。
宁姶耳朵连着脖子红成一片,气哄哄地上前:“亏你还是国公夫人,竟如此厚颜无耻,将所有的错处都东拼西凑推到身份低下的人身上!你为什么推到她们什么,因为就像你说的,她们是妾室,是庶女,出身不高,没人为她们撑腰说话,所以就可以这样出口污蔑!”
宁姶还是肖杉杉的时候,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满嘴都是什么阶级思想的恶人。
她越说越气:“照你这么说,但凡是庶出,甭管他是谁的庶出,就是低下,就是下作被!”
国公夫人梗着脖子,死撑道:“自古嫡庶有别,嫡出就是嫡出,庶出就是庶出,这是历来不便的道理!”
宁姶笑了笑:“那宫里头的公主和皇子也未必都是嫡出,难道在你口中也是下贱的么?”
“你……”国公夫人气得双唇皱聚到一起,倏地抬起气得哆嗦的手,就要朝余宁姶的脸上呼去。
余晃见状,立马把女儿搂到怀里:“夫人怕是在府里独断惯了,我的女儿,要管教也轮不到夫人来管,何况她说的并没有错!”
国公夫人懒和他口舌之争,她对余宁姶的忍耐从一开始的提亲被拒,到现在已经没有了容忍的地方。
她立时命令道:“来人,余家四姑娘迷惑风梭观道长,残害我家孙儿和孙女,实在忍无可忍,你们现在就把人给我拿下!她即夺了我国公府两人的命,我现在就要她的人头……”她说着看向余晃,“若是有拦阻者,直接拿下,回头我自会将我孙儿和孙女的尸体抬至宫门前,请太后主持公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