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恪平!?”刚刚怼张晓燕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不见了,李芝华半晌才结结巴巴道。
这人来多久拉?李芝华想到刚刚胡说八道的那些话,完了,刚刚那些话不会都被他听到了吧?
李建乐双手捂脸,哎,他姐总算发现院子里来了这么个大活人了。
刚刚他拉了几次他姐的衣角,结果可能是他姐对敌太入神,一直没注意到,甚至还嫌弃他烦。这下好了吧,他姐说的那些乱七八糟鬼话话都被人正主听到了。
李建乐虽然对陈恪平不太了解,但也可以肯定,那男人是绝对说不出他姐嘴里那些什么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让他往东绝不往西的这些不要脸的话的。
现在好了,被他发现他姐不要脸的一面了,也不知道人会不会退婚,要是退婚了,他姐和曾文礼还有可能吗?小少年双眼紧张的盯着陈恪平,心里直打鼓。
“陈、陈同志,你来多久啦?”李芝华看着男人那双深邃的眼,打了个磕绊,有些心虚的问。
刚刚那些话可都是自己为了气张晓燕胡编乱造的,现在被正主听见了,李芝华简直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怎么就图一时的爽快忘了今天是约好去领证的日子,口无遮拦了呢。
陈恪平挑了下眉,但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听不出什么的情绪,
“也没多久。”
还好,还好,那应该没听到什么,李芝华正准备松口气,就听到那男人又慢条斯理的补充,
“也就从你开始说我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娶那里吧。”
李芝华那半口气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也就是说这人把自己的话全听去了?这么羞耻不要脸的话,要她以后怎么面对他?而且,这回她听的真切,男人的语调里分明带着笑意,他在取笑她!
“这、嗝……还叫没、嗝……多久!?”
只可惜原本一句颇有气势的质问因着她刚刚卡在嗓子眼里的那口气,不但乱了威严,还显得傻气。
李芝华绝望地以手掩面,背过身去恼羞成怒地控诉,
“你这人不、嗝……实诚,还取、嗝……笑我!”
她错了,年轻时候的陈恪平不仅一点也不傻,还坏的很!傻的是她自己!
面前的姑娘唇红齿白,齐肩的麻花辫尾端绑着红头绳,碎花的的确良衬衣很好的显出身材。
刚刚她和张晓燕说话时,眉眼灵动,神采飞扬,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像一朵娇艳的玫瑰。然而此刻那双熠熠生辉的凤眼却微微垂着,脸上也透着丧气,整个人蔫了吧唧的样子。
陈恪平原本带着些微笑意的眸子里,慢慢的就生出了些不舍,她该是鲜活的,神采飞扬的,而不是现在那样一朵枯萎的花,于是出言安慰,
“芝华同志,刚刚你所说的即我心中的所想,在我看来,平平淡淡柴米油盐的日子才是生活。”
“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下定决心与你共度余生,万幸你肯答应嫁与我,叔和婶子也不反对。婚姻是我对你的承诺,此后心里只会有你一人,你是我的妻子,自然事事以你为先。由于我工作较忙,家里的事情难以顾及,可能需要你这个女主人多操心。”
原本羞愤欲死的李芝华没料到会迎来陈恪平突如其来的表白,即便上辈子活到了三十多岁,她的心依旧不受控制的颤动了几下。
她看着眼前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目光认真的男人,竟给她一种深情的错觉。
虽然很有可能是他为了在外人面前圆自己刚刚撒下的谎,但李芝华脸颊上的红晕还是渐渐蔓延到脖颈,整个人就像是红透了的虾子,“哎哎,你别说了,建乐还在这呢,没得带坏小孩子。”
陈恪平闻言,扫了眼不知什么时候避到院子角落的李建乐,只见那小子早已惊掉了下巴,眨巴着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自己和他姐。
这会儿连忙双手捂着耳朵,紧贴墙根儿,乖觉道,“我啥都没听见,姐夫,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继续!”
不知是不是被那声姐夫取悦了,陈恪平轻笑出声。
李芝华听到,更不好意思了,自家小弟的怂样简直没眼看。还有啥姐夫的,这不是还没去领证吗,这么快就改口真的好吗?
正想说点什么缓和下尴尬的气氛,就听到身后一个义正言辞的声音道,
“这位同志,不管你是为什么娶我们芝华,但她都是不可能答应和你结婚的。芝华才不会信你的花言巧语,她有喜欢的人,非他不嫁。那人就是我们班上的同学,两人已经好很久了,你这么做是拆散他们,是不道德的。”
张晓燕刚刚快被李芝华气糊涂了,这才没注意到院门口有人来了,这会子见两人就快郎情妾意了,这哪里能行?于是赶紧几步上前走到李芝华身边,用一副好姐妹的口味,义正言辞的为她打抱不平。
她就不信了,自己都这样说了这男人还能不介意的继续和李芝华结婚。什么一见钟情,狗屁不通,她才不信这么优秀的男同志能这么草帅的定下终生大事,八成是李芝华为了气自己胡说的。
“张晓燕,你胡说什么呢?”
李建乐脸色一变,双眼瞪着张晓燕,这个黑心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