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三楼后,苏暄依旧听不见之前怎么样也听不了的乐音。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在这方面上找线索了。
趴在栏杆上往楼下看去,一览无余,整座阁楼都被照亮了。
…照亮了?啊?
苏暄猛然抬头,看见了挂在楼心的琉璃烛灯。
它雕琢精美,多处有镂空的花样,小巧的灯铃悬在其下,无风不动,便也发不出声响。
她的脸庞被着烛灯照着,晕上一层暖意,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他们四个生灵竟然一个都没发现这个异状。
不…或许有谁发现只是不说罢了。苏暄起了疑心,她也回忆起自己的手被江含汀握住后,是祝雾寒代替她亮起了光。
…之后和他单独去谈话的时候…光在哪呢?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他这个暗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苏暄深深地呼出口气,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凭空找出点“破绽”。
幻境的话和阵法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有所谓的阵眼,要真说什么最有可能的话,还得是这盏烛灯。
可能会有危险,但相比起来,她更希望其他生灵不要有危险。
她不再犹豫,指尖溢出了光想要把烛灯牵引过来。
但光还没碰上烛灯,就与它发出的光融为一体,苏暄感觉自身的力量都被抽离了几分。
“…咳咳咳。”她捂着嘴没将血咳出来,这次受的伤竟然比在尘山之灵那里还厉害。
这东西果然不简单,看来不能用暴力解决。
既然是风吟楼的局,那最坏也只是顺应上官笙千年前的计划,不会真的怎么他们…当然,精神层面就说不准了。
还是要从楼阁中找线索。
苏暄转过身看向了面前的一排排书。
这些都是沄洲的古籍,书页一摸就能蹭出点粉尘。
这么多书,她要看到什么时候?会不会也是像顾家的书阁那样,线索藏在表面?
她往后退了几步,将整个书架纳入眼中,视线一点点在每本书上面移动。
她注定要失望了,这些书换了好几个方向、顺序看都没有什么关联,不过是有几本书的名字让她有些在意。
它们都是单个的沄文字被拆解,分列在不同本书上。
结合起来看的话是“入局则执棋”。
“什么意思?这也是个局吗?我是执棋者?”苏暄的眼睛眨了眨,“我从来都是棋子啊。”
“你的局你自然是棋子,亦是执棋者。”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女音在身后响起,吓得苏暄立刻回头看着。
正是风似维…的虚影。她融身于一片光中,并不真实存在于这片空间。
如今的她与神树中几乎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模样。
言渊之盟时她还有些忧郁的情绪,提到祝若冥时还像个怀春的少女,现在她脸上带着淡漠的笑容,眼眸中的光芒也尽数磨灭…倒是有些像她的老师了。
还是说每个预言者最后都会走到这个地步。
苏暄挠了挠头:“前辈,你依旧是通过看到未来在同我对话吗?”
“…嗯。”风似维点了点头,“这是我设给幻生毁世的局,却没算到入局的生灵有四个,还有一个是我神族的星坠。”
苏暄又习惯性地岔开话题:“你在言渊之盟的时候就知道你会设局会对付我了?”
她更想问的是,风似维在揭穿老师的时候知晓自己最终帮上官笙这个“后天道”做事了吗?
“我不知道,就像当时的你不知道如今,我也不会随意去看未来…或许我能看到正是因为你存在于那个时间节点上。”风似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就像没听出她的意思一样,转头说起了正事,“我在这时能看见你们似乎不配合祂的计划,所以给风吟楼设置了两次控制。”
她抬头看了看挂在楼心的烛灯,虚影并不为烛光所照,这些光最终都漆到苏暄的身上。
“祂对这时的孩子有些感情,也知道不会成功,干脆没下多少狠心。在启动我布置的机关时,也只是让他们多出一段感情,将计划留在千年后。”风似维说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在苏暄能够听懂。
“但你们不同,这时的祂年轻气盛,有些恼怒于你们的反抗,因此在首次开启机关后,为第二次控制加上了力度。”风似维转回身,眼眸中多了几分怜惜,“你们会迷失自己的意志,成为祂的工具。”
“……”什么玩意?
苏暄不想在美丽的神族面前留下坏印象,努力没有骂出来。
上官笙还真在骗她啊,千年前就知道自己用一个用来对付幻生毁世的“道具”,还在晞尧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反正他怎么样都会成功了…她现在是真有些后悔没听顾安再的了。
不过就算她不来,顾安再也会来…不知道在风似维的眼中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