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日日被雪水浸湿,难怪窗框会是这个样子。
“而且……自从王府为不幸夭折的皇子祈福,开始斋戒后的几个月里,王爷同娘娘的关系,好像不如从前了。”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暗忖:这便更奇怪了,如果她记得不差,毓王府斋戒的那段时间,毓王应当在边关才对……
此事非同寻常,如果能查清柳妃为何会有如此异常的举动,或许便离破案不远了。
时辰还早,她想着直接去书房向毓王汇报此事。
临走前,还不忘嘱咐燕娘。
“燕娘,如果你想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或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便唤人来思谖堂找我的侍女寐言,我会想办法避开耳目过来。”
书房。
书案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公文与书卷。屋内点着鎏金香炉,空气中弥漫着她最为熟悉的沉香。
毓王正在榻上小憩,她便静坐一旁等他醒转。
平日那双如幽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此刻轻轻阖着,长而细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睡梦中的他宛如孩童般纯净,令人轻而易举地卸下心防。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他幽幽醒转。
“今日怎地过来了?找我有事?”
“我刚从晗月轩过来。”
“哦?可是又有了什么发现?”
“第一,我发现柳妃寝室的窗框都有些受潮变形,问了丫鬟才知,出事那几日外面下着大雪,姐姐仍旧开着窗彻夜弹琴,连歇息也不曾关上。第二……”她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说下去。”
“丫鬟说,那段时间王爷同娘娘的关系有些疏离……”
“你可是奇怪,当时本王应在边境?”
“不错。”
“去边关一事,本是瞒着晗璎的。我以斋戒为由,制造自己仍在府中的假象,刻意避开与晗璎见面。”
“若是当时,我将槿榆留下护晗璎周全……”他的眸光中带着深深的悔意。
“那么,第二点便说得通了。至于第一点,我只想到两种可能。”
他点头示意她继续。
“姐姐深夜的琴声,很可能是为王爷而奏。至于开着的窗子……更像是在等什么人。”
“或许是在等本王?”
“有可能。又或许,她已预感到了危险,在等来取她性命之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的熟人。”
“什么?!”
“不可能,晗璎身世坎坷,自我认识她,到她嫁入王府,便只与我们几人相熟,在府外也没有什么熟人,更不会树敌。”
“她嫁入王府后可曾遇到过什么危险?”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沉默了许久才回答:“我们成婚当夜,宫里有人送了一杯毒酒。”
她心头一跳:“怎么会?”
毓王将那晚发生的情形说与她听。
那时,他正在招呼宾客,忽然收到小厮通报,说宫里派了位李公公前来,特意给柳妃带了赏赐。
他当下便觉有问题,顾不得正堂的宾客,便奔向晗月轩。
推开房门,晗璎正欲喝那杯酒,酒盅被他挥落,洒到地上的液体竟已发黑。
他虽然不曾见过此人,但事后差人打听,确实是宫里派来的。
也不知是宫里遣来“提醒”他的,还是半路被其他人动了什么手脚。
“不过,自天子寿辰后,人人皆知晗璎颇受皇帝赏识,想来宫里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提起皇帝,他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我也觉得应该不是宫里做的,而是第三方的势力。从围场刺杀,谋害皇嗣,到边关作乱,他们所谋划的事不止是针对王爷,对宫里也没有半分好处。此事若是宫里做的,为了扳倒王爷,付出的代价未免高了些。”
“此人只怕想挑起我们之间的矛盾,好坐收渔翁之利。”
“既能确定不是宫里的手笔,我也放心许多。”他忽然轻轻笑了,“你果然没令本王失望。”
“承蒙王爷看得起。”
“此事我会再查,你姑且给自己放几天假。”
弗谖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一脸欣慰。
“别高兴得太早,宫里特地安排了中秋家宴,你和桑柔嫁入王府后还未曾入宫觐见,届时须得同我一起赴宴。”
“什么?要和桑柔一起去?”她闻言蹙眉,眉头皱得都快要打结了。
“她毕竟是乾金的公主,又顶着正妃的头衔,关系着两国邦交,日后与她的相处要更谨慎些。
“是是是,王爷是成大事之人,弗谖断不能让王爷因小事丢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