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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3)(2 / 3)

是在害怕他。

他甚至清晰地读出了她眼眸中流露出的恐惧。

她的双眸那样清澈,像湖面一般澄明。

带着惊惧望他时,让他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说的黯然。

被她害怕了,被她讨厌了。

可他找不到缘由。

他心头发闷,苦楚难言。

萝卜糕冒出的香气仿佛是对他的嘲弄。

动心的感觉,原来也会这样痛苦。

被她远离时候的滋味,比他在战场上受过的任何伤都要更加难捱。

梁铮垂下头,眉宇之中写满懊恼。

为什么呢?怎么会变成这样。

常胜将军开始思考自己兵败如山倒的原因。

是上回他说的话太粗俗了,把李含章给吓着了?

但她当时都没说什么,未免有些牵强。

还是他总在院里光膀子练枪,李含章真的以为他是流氓?

可他已经努力避开她了,趁她未起时就在练,若她起了就移步杂院。

难不成是李含章吃萝卜糕吃腻了?

梁铮毫无头绪,全然想不明白。

唯一清楚的是,被李含章排除在外时,他心如刀割。

他放慢脚步,走到北堂门外。

正是白日,北堂门窗紧闭,屋里发暗,看不清其中的动向。

梁铮不敢推门。

他想了片刻,弯下腰,将手中的食盒放在门口。

就像新婚时那样。

李含章在床榻上瑟缩着。

手中还紧紧拽住被褥的一角红浪。

那只搅乱了她对梁铮认知的纸团,正安静地躺在地上。

北堂是她在将军府中呆得最久的地方。

时间长了,连被褥也染上暗香。

李含章枕着软褥,周边静得没有音声。

梁铮并没有来找她。

谁都没有。

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一拍又一拍,急促的响动渐渐放缓。

迷茫的失落无声地包围了她。

不知为何,明明是她主动逃开,心里却难受得紧。

好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叫她冷静下来。

与梁铮相处的朝夕慢慢浮现于眼前。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为什么一直在这里胡思乱想呢。

在元宁夫人与元青无依无靠时,是梁铮收留了这对孤苦的祖孙。

在太华长公主耀武扬威时,是梁铮护她免于撕扯、为她出了一口恶气。

她分明亲眼所见:他笨拙又勤勉地学字,贴心照料病弱的青骓,对跛脚的下属网开一面,主动分担府中的杂务……

甚至是方才。

她记起、认出那食盒里飘出的味道了。

那是她的喜好,是她爱吃的、张家楼的萝卜糕。

是她不会忘的味道。

也成了他始终记得的、她的喜好。

像这样的人……

怎么会当真卑劣、无恶不作呢。

李含章闭上眼、埋下头,将星点湿泪藏进身下的被里。

那纸团上所说的,未必就是真的。

又或许,哪怕是真的,也可能有什么隐情。

李含章在榻上趴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些许精神。

她撑起身子,下了榻,轻轻去推北堂的大门。

阻力横生。

有什么东西挡在门外。

李含章心头收紧,隐隐猜中了那挡门的物件。

她推开木门,弯腰捡起放在地上的食盒,用手背轻轻贴了贴。

尚温——内里还热乎。

而周围没有旁人。

梁铮这家伙……还真是个实打实的笨蛋。

这样的笨蛋,不应该是坏人。

她将食盒拎回案上、稳当地放好后,转身迈出大门。

趁着天色不晚,李含章赶往张家楼。

她从前出行,不乘车架就坐轿辇,还有仆从前呼后拥,派头极其娇贵。

可如今,将军府没有下仆,无人为她驾车。

她只能凭感觉向西市徒步而行。

李含章独自在外,难免引来路人的频频侧目。

众人慨叹:自打玉清长公主嫁入将军府,真是越发倒霉可怜了。

曾经的派头与现在的排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面对周围投来的目光,李含章神情依然矜傲。

她昂首阔步,徐徐向前,凛冽不可侵。

都是装的。

心里气急败坏。

气死了!都怪这个臭梁铮!

若非事发突然,她是绝不会贸然跑出来的。

才走几步路,就累得她脚要疼死了。

怎么还没到张家楼啊!

她要去找那个叫魏什么的家伙。

那人是梁铮的友人——刚好能让她好好问问梁铮的从前。

最初,李含章想直接去问梁铮。

可她想起梁铮在刷马那日的神情,顿时又退缩下去。

她只将心比心地想:若是梁铮明目张胆地问及她的过往,她也会不想说的。

更何况,那送信之人的威胁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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