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吧?”
“你为何看她不痛快?”沈竹烜靠在椅背上问,“你们结过梁子?”
褚莺突然不说话了。
沈竹烜又问:“因为阮瞿?”
“……别这么直接拆穿我好么。”褚莺幽幽道。
褚莺心悦阮瞿,这在莺歌苑并不是什么密事。
可她的心悦之人却另有所属。不是别人,正是她看不顺眼的白筝。
在偶然撞见那次对话后,褚莺就一直对白筝收下的那个赔罪礼物心心念念,趁着白筝不在时跑进她屋子里查看。等褚莺反应过来后,赔罪礼竟已经被自己偷了出来。
既然都拿走了,哪还有再还回去的道理?她就随便扔到自己屋内的犄角旮旯里了。看见白筝因找不到盒子而心急火燎,她就觉得身心舒畅。
“这些东西,你们想要便拿去。我只求你们别将此事告诉其他人,”褚莺突然郑重其事地跪在地上,言辞恳切,“白筝死得不明不白,若是此事暴露,我定然脱不了干系,到时免不了一身麻烦。”
洛乘雾将她扶起,“你大可放心,我们调查白筝一事也是在暗中进行的,其他人并不知晓。”
褚莺松了口气。
真相既然已经大白,他们便不虚此行地离开了。沈竹烜从木椅上站起身的时候,拍了拍衣袖上沾的灰尘,“褚姑娘平时不太爱收拾屋子啊。”
褚莺颇为无语地回答他:“公子,我是来莺歌苑卖艺的,不是来做打扫的好么。”
沈竹烜不语,端的仍是幅笑盈盈的模样。
她将这两个不速之客送出莺歌苑的后门时,突然道:“不过我好奇多嘴一句,你和章家大小姐是真亲戚啊?”
沈竹烜说:“你猜?”
褚莺:“……”
她猜个鬼。
两人在漆黑的夜色下返回府中,洛乘雾一路上研究了木盒许久,终于发现了端倪:“这木盒有暗格,在边角上。”
她用力按下盒子的上角,果不其然弹出一块突起的板,与木盒形成一道很小的缝隙。洛乘雾将缝隙里塞着的纸取了出来,打开来看,发现是阮瞿写的信,字字句句满是柔情与歉意,从二人曾经在雍州的穷困潦倒说起,中间历经种种苦难,如今还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这还是对……”沈竹烜评价道,“苦命鸳鸯啊。”
洛乘雾托着腮若有所思,“很奇怪,这封信只有寄信人,也就是阮瞿的名字,并没有写收信人。”
而且她总觉得褚莺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而且她也怀有和沈竹烜一样的困惑,刚才的院子里积满灰尘,显然好几天都无人居住,褚莺为何会在那里?莫非她有两处地方居住,又或者她根本就不住在这,所以门口才无人守卫?
洛乘雾思绪纷飞之际,就听见对方突然开口道:“阮瞿对白筝用情至此,白筝必然不是逞水堂杀害的。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咱们的老仇人何家。”
沈竹烜接着道:“何家在利用白筝,目的只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份。他们见我们行事诡异,必然会采取行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
翌日清晨,两人便动身去了逞水堂。
还未在门口站定身影,侍卫便拔出刀拦住了入口,高声质问道:“你们是何人?”
沈竹烜不紧不慢地拿出了他们在暗格中的发现,递给了侍卫,“你将此信交给你们堂主,说我们想跟他谈谈。”
不出他们所料,侍卫将信送了进去后,便带回了允许二人进入的口令。
他们走进逞水堂,穿过飘摇不定的灵幡阵,看到了被白菊簇拥着的灵堂。灵堂前消瘦的身影伫立着,他闻声转身,露出半边面庞。
“阮堂主,节哀顺变。”沈竹烜状似悲痛地朝他行礼。
洛乘雾看了看灵堂上的牌位,又看了看沈竹烜,心想阮颐若是在天有灵,估计会气个半死。
“我知道你,”阮瞿说,“礼部尚书的第三子,沈府二公子沈竹烜。”
沈竹烜跟他客套道:“承蒙阮大人如此关心了。”
“今日二位来找我,应当不是来吊唁这么简单吧。”
“阮大人果然聪明人。”
阮瞿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缓声道,“来人,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