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慌张还有惶恐。以为是贼人出现在他窗前,枕头底下的刀都被他背着的手抓紧了,但下一瞬却发现这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顾如。
王爷。
他方才差点对王爷动了手,他心里一悸,就跪在榻上,手抓着被子不知作何解释。
全然没有思考王爷为何如此晚,还出现在他窗外,也不知道反问,只想着认罪。
“王爷,属下……属下有罪。”
院落里的影卫每天都有任务,今晚也不例外,几乎都出去出领差事了。留在府里的,除了值夜的,都早就歇息了。
寅时初,外面一片漆黑,也就这一屋里,点着长烛,蜡泪顺着蜡柱成珠落下,滴在有灰的桌上,瞬间凝固。
顾九半夜被憋醒,出去了好一会儿。起夜回来,就看到原本只有顾十二在的屋里,凭空多出第二个人来。
撑窗的支竿滚落在地,窗牖也是关的严严实实的,映着两个人的影子。
他第一瞬间想到的是夺走顾莲生清白的女人,以为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没成想还是个死不要脸的。
半夜三更来找顾莲生,分明他之前就说早就断了关系。可看着画面是顾莲生跪在床上,垂着头,似乎、似乎是想要求得那个长发的女人的原谅。
顾九拳头都硬了。
他向窗户走了几步,又瞬间石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窗的那边,女人凑了过去,亲了顾莲生。
而他没有反抗,就像是默许了她的动作,只是欲拒还迎地向后缩了缩,但很快又贴到一起了。
外面忽然起了风,顾九缩了缩脖子,面色复杂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同手同脚地回了自己屋。
他觉得有些凉,入秋了,出去也该穿厚些。
如果真是顾莲生的选择,他确实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尽量给人打掩护,免得被查出来。
还有,别连累了自己。
风吹开了门,顺着门缝看去,全是被吹得摇曳的树叶,个头矮的树甚至吹偏了枝,久久难以平复。
其实,顾莲生心里忐忑,王爷迟迟不降罪于他,反而盯着他看了许久。谁知她突然就把头凑了过来,嘴舔着他的唇,还嘬了一口。
顾莲生瞪大眼睛,一时震惊得无法动弹,整个人懵住,也顾不得去注意顾如的眼睛。
他僵硬地往后退了退,顾如又凑近过来,眼睛直直地看着人,作势又要亲他。顾莲生心里一惊,结巴道:“王、王爷,您这是在……做什么?”
他垂着头,身体往后退,攥着被子想要离得远些,又因为使不上力在原地不动。
“……做什么?”
对面的人突然呢喃了一句。
顾莲生这时才生出不对劲来,王爷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他悄悄抬着眼看,正好碰上眼睛睁大、亮晶晶看着他的顾如,歪着头对他似乎有一点好奇。鼻尖敏锐地嗅到很重的酒味,顿时知道怪异是怎么来的。
“你很眼熟。”顾如笃定道。
顾莲生这才确定他主子是真喝醉的,平日从来不会他们如此。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他院落来了,他伸手扶抓住顾如的胳膊,打算将人送回寝殿。
他正要使力,却被顾如按上了胳膊,阻止了他的动作:“你,要做什么?”
突然的一声,顾莲生以为王爷清醒了,但见她的眼里还是涣散的,迷离地眨眼,像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后背连着胳膊的伤虽已好得差不多了,但乍一按着还是有些发麻,他低着头道:“属下送王爷去寝殿休息,天色已经很晚了。”
“不走。”顾如摇头,她脑子里都是乱的,只有看着眼前这个人有若有若无的熟悉感。
她不想离开。
动作一大,他就扑倒压在顾莲生的身上了,带着试探地用手指戳戳他的嘴唇。
顾莲生心里陡然生起恐惧,想要逃开:“王、王爷。”
手指却趁着他张开的嘴,滑了进去,在里面转了转两圈。顾如说,“是软的,你的嘴唇。”
听到这话,顾莲生脸都红了,紧张得话都说不出,只想王爷早早放过他。偏着头道:“错了,王爷不该这样。”
顾如觉得脑袋不疼了,心情也好起来,看着他耳垂渐渐爬上颜色,笑意盈盈:“你的耳朵红了。”
像无意识的撩拨,陡然在顾莲生的耳朵边上炸开,浑浑噩噩地忘了要起来。
也不知晓顾如什么时候抽走了他的衣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衣裳蔽体。等一点点灼热的吻落在他脸上,才慌了起来。
他挣扎着就要起身。
“王爷……”
声音短促的发响,而后被堵住唇舌,酒气氤氲地萦绕着他,他像被熏醉了一般,使不上力,软着手脚任人摆弄。
光线明明灭灭。
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