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佩兰就这么挨的很近的瞧着秦高朗,瞧见了他那深邃的眼眸,里头映着一个她。
还有挺翘的鼻子,瞧着就很坚毅的下巴,上头还有微微冒头的胡茬,围绕在那有些干裂的嘴唇边。
秦高朗看起来很渴的样子,嘴唇都有些泛白,还有些起皮,夏佩兰瞧见他的喉结一个耸动,不自觉也跟着咽了咽口水,心里的话也脱口而出:“你渴吗?”
秦高朗瞧着怀里不松手的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眶里还有些氤氲,眼眸温柔充满蛊惑感。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秦高朗一时间不知道夏佩兰是不是真的在问他是不是口渴。
他脑子里冒出来的,全是傍晚在办公室里,夏佩兰的那句话——“你这嘴唇,看起来,很好亲。”
秦高朗抿了抿唇,对上了夏佩兰的视线。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瞧见了自己,时间在这一刻像是停止了,夏佩兰好像瞧见了她心里头那株荷花从淤泥里挣扎出来,冒出水面,在她的心上缓缓绽放,水波一圈圈往外荡漾,无法平静。
‘咣当’一声,病房的门从外头被打开了。
就在那一瞬间,夏佩兰觉着她那开到一半的花瞬间给吓得枯萎了,她猝然放了手,猛地往后倒,吓得她紧紧闭了眼。
秦高朗眼疾手快托住了夏佩兰的后脑勺,虽说床上有枕头,但是这样往后倒,搞不好又会伤到脑袋。
他轻轻把人放到枕头上,瞧着人没事,才退开一步往外瞧。
“呦,兄弟,这是媳妇儿病了啊。”
夏佩兰往门口瞧去,发现是一个穿着蓝白汗衫的年轻人,马脸凸嘴,瞧着夏佩兰的眼神不大正经,瞧着夏佩兰朝他看去,还挤眉弄眼的。
夏佩兰不认识这人,也不喜欢这种色眯眯的眼神,立马收回了目光。
那人倒是径直朝着夏佩兰这角落的病床走了过来,自来熟地拍了拍秦高朗的肩膀。
夏佩兰觉得,这也就是秦高朗坐着,要是站着,这人只怕要垫个脚跳起来,才能这般自如地拍秦高朗的肩膀。
她瞧了眼秦高朗,想问这两人是不是认识。
秦高朗先开了口:“同志,你找谁?”
原来秦高朗也不认识,夏佩兰记忆里搜索,她也没见过这一号人。
那人听着秦高朗这么问,咧嘴笑了笑,四处看了眼,挑眉说道:“出门在外,都是朋友。”
秦高朗敛了神色,没有什么表情,但也没有赶人走,像是在等着他的下文。
那人又朝着门口看了眼,随即微微弓着身子,一手掩着嘴,一手比划了个数字。
“你瞧你们住院来得匆忙吧,是不是没带换洗东西,我瞧着你们这是一个盆都没有啊。”
说着还四处看了看,往床底也打量了一番,脸上颇为得意。
“我呢,也不为着赚钱,只是想着大家都出门在外,你瞧,你这漂亮媳妇还病了,我也是好心,我这里呢什么都有,价格和国营商店差不离,重要的是——”马脸男说着还压低了些声音,“我这儿买东西啊,不用票。”
夏佩兰震惊地瞧着这笑的一脸骄傲地男人,心里腹诽,这男人怕是不多会儿就要哭了。
做生意做到谁头上不好,竟然做到了秦高朗头上。
要知道,她都不敢在秦高朗眼皮子底下倒买倒卖。
果然,夏佩兰就瞧见了秦高朗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你的货在哪儿?”秦高朗问道。
那男人倒也还谨慎,压低声音回道:“你这头付了钱,我那头就回去取了给你送来,你放心,在这片儿,你打听打听,我马哥做生意最讲究个诚信。”
夏佩兰忍住了笑意,这马脸男竟然真的姓马。
秦高朗垂着头沉着脸,倒像是在思考的样子,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朝着夏佩兰看过来。
“媳妇儿。”
夏佩兰的心被这一声‘媳妇儿’给轻轻敲了一下,怎么说呢,这个语气,实在是过于熟稔,也特别的......特别的怎么样,夏佩兰也形容不出来,就是觉得特别的有味道,炸的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整个脑袋都像过了电。
后头的话,她都没有听清,就从兜里掏出了五块钱,递给了秦高朗,好像听着了他说要钱买东西。
夏佩兰事后反应了过来,这怕就是三十六计里的性转版的美人计,她真是个没出息的,这么轻易就丢盔弃甲了。
谁让这男人长得好看就算了,连声音都那么的有味道,像是加了一层岁月做旧的滤镜,大约只有这个时代的人能有这么醇厚清正的声音。
等夏佩兰回过神,秦高朗说要跟人去取货,让夏佩兰等会儿他,别乱跑。
“哎呦,没多少路,你瞧你们这小两口,也太黏黏糊糊的。”
夏佩兰这回没有因着这话羞赧,她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