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还以为罗霄是在阴阳怪气,但在看见他满脸不解以后,她决定再精炼地回答一遍:“嗯,滚。”
罗霄似乎已经习惯了扶光的这副态度,他眼眸微弯,道:“开个玩笑,只是来看看你练得怎么样了。”
就在雷曼要开口之际,罗霄将一包双生花花种扔给她。雷曼喜笑颜开地闭上嘴,罗霄温声道:“马上就要到绞肉机行动了,今年的规则有所改变,尼德霍格军校和拉普罗斯军校会展开一次学生之间的联合。”
雷曼抢先开口道:“应诀……不是,我可不要拖油瓶,让神父先生安排几个厉害点的人过来。”
扶光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这个拖油瓶说的是我吗?”
雷曼否认道:“没有,但是如果再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加进来,那你们就会构成拖油瓶了。”
扶光:“我谢谢你。”
罗霄无奈扶额,“应诀的危险性太大,而且不服命令。团队合作才是生存之道,雷曼。”
“谁说我指定要他了!我只是想要一个厉害点的家伙来,不是应诀也可以是别人!”
罗霄将视线转向扶光,发觉她正望着远处出神。
“扶光?”罗霄喊了第一声她没有回应,直到雷曼用手推了推她,扶光才回过神来。
“嗯?怎么了,你说。”
“我们这算是开后门,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扶光蜷指摩挲着下颚不长不短地“嗯”了一声后,双唇翕动:“那可以让谢温烬跟我们一起吗?”
话音一落雷曼就接话道:“谢温烬?!那不就是多了一个拖油瓶吗?”
扶光还以为雷曼要拒绝,谁知她下一秒就说:“那让罗普恩德先生把应诀也调来和我们一起吧。”
扶光吞咽一口唾沫,认真地看着雷曼问:“你确定吗?你不怕他背刺我们吗?而且我之前......我之前好像还和她......”
雷曼甚至没有听扶光的话,她一字一顿道:“应诀的土与木相得益彰,罗霄,你的第一术式如果有应诀的土辅助,应该会更方便一点。”
“而且应诀虽然有点......但那天我与他交手,他的实力并不低于我。”
雷曼的掌心覆在左胸的伤口,娜塔莉告诉她,伤口虽然会愈合,但是会留下一个无法消退的大疤。对于雷曼这样爱美如命的人而言,无疑是一种灾难。
她的指腹轻轻按压着伤疤,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她当时毫无防备,应诀从背后偷袭时,本来可以做到一击毙命。
可是避开了心脏的攻击,究竟是他还无法熟练掌握异能,还是其他的原因呢?
雷曼没再去多想这些,虽然以前常常听父亲说绞肉机行动对于从小培养异能的贵族家庭而言,算是一种游刃有余的狩猎。但真正面对那些非人的怪物时,又有几个人能保持临危不惧。
罗霄屈腿坐在柔软的草坪,一尘不染的苍穹有白鸟掠过,飘下的绒羽落在波澜不惊的水面,掀起微澜。游龙山的鸟啼声渐渐的小了,风声四起。
高强度的训练让扶光四肢酸疼,又或许是因为大家突然安静下来的缘故,她感到眼皮愈发的沉重,最后终于是架不住眼皮的打架,困意来袭,阖上眼睛
下山时,雷曼将挡在面前的树枝拨开,提醒道:“罗霄,别踩到石头了。你摔了无所谓,她要是摔一下,感觉能断根骨头。”
罗霄“嗯”了一声,雷曼轻声问:“扶光应该特别轻吧,身上一点肉都没有,全是骨头。”
罗霄沉声须臾溢笑:“嗯,像羽毛一样。”
漆黑寂静的房间里连一扇窗子都没有安,只有天花板上的通道里透出刺骨的冷风。谢温烬双手被绑在椅子后面,整个房间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他自己。他也听不见除了呼吸声与风声以外的其他声音,这样的死寂,就像一条虫子不断地蚕食着自己。
他无力地垂下头,被打肿的眼睛似乎又严重了几分,疼得他快要尖叫。谢温烬从小到大,最害怕的便是深陷黑暗。可如今,哪怕他再怎么想要尖叫,都还是咬住下唇。
爆裂无声。
身上被玻璃划出的伤口只得到粗糙的包扎,糙布摩挲着伤口更加疼痛。他品尝到一丝铁锈味,却还是隐忍无声。
如若尖叫了,那便是认输。他不愿向任何人,也永远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谢温烬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而后又疼出泪花,松了拳。
“害怕么?”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把谢温烬吓出一身冷汗,但是很快那个声音又消失不见。谢温烬耷拉着头,自嘲一笑道:“我怕是要疯了。”
“你早就疯了,再疯一点又怎么样?”
“啊啊啊!”
谢温烬终于是放声尖叫出来,不是被黑暗所吓到的,而是被这声音所吓到的。那人的声音沙哑的几乎让他听不清,门外的鹿池终于如愿以偿地听见谢温烬的尖叫,众人的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