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了多久了……”
……
再次站在巨大的信号塔前，韩笑仰头看看圆环的顶端——驯兽师正是从那上方跌落的。
他们这一路走来，忽然又变得异常的顺利。
韩笑仰头看向那个顶端，时间不过过去了一天，她已经感受到了一点悲戚。
一天前，她还觉得自己可以拯救曼野，也能保护队友。然而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韩笑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没关系，但凡导致你死亡的，我都会一个一个揪出来……”
然后纵身一跃而上，将手上的钢刀狠狠地扎进了塔身，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就这样强行攀爬上了巨大的信号塔。
强尼扫描了一遍塔身，把粗略的数据传给了韩笑。
“这座塔有点倾斜，属于废弃塔，现在你的信号变得非常微弱，我怀疑，这座塔里有什么屏蔽信号的东西。现在我们出发去找曼野，你一个人小心。”
耳机不能用了，他们又重新用上了手环联络。
照旧是兵分两路，韩笑几乎没和他们说话就窜上去了，强尼不得不在底下等了等，确认她没问题之后才带着卢云进入了信号塔的侧门。
卢云犹豫着说：“韩笑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她变强了，也变得沉默了。
卢云还记得还在训练的时候，韩笑虽然外表看上去很靠谱正经，总是一丝不苟的，实际上眼底总是带着笑意，一肚子坏水，还很记仇，分分钟气死八百回赫尔曼。
而现在的韩笑……刚刚最后跳上塔身的那个身影干脆利落，动作标准地像个机器。隐约之间，卢云察觉到她的性格发生了转变。
强尼一遍探查周围一边叹口气：“我们从小都见惯了死人，但是韩笑醒过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亲近的人没了吧。迪伦最后的时间和她待在一起，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交流了什么。”
提起迪伦，卢云无言。
良久之后，才闷闷地发声：“……就算是我，也还是很难受的。”
强尼没有再说话，而是拍了拍他的背。两人继续往深处探查去。
有两架迷你无人机在韩笑前方开路，替她提前搜寻障碍物和落脚点。
她的五感在攀爬过程中提升到了极致，每一下动作都精准至极，不会浪费体力。
越往上攀爬，越难找到合适的缝隙。爬了快一个半小时，韩笑很快就挂在了刀上，喘息了起来。
信号塔建造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因此最核心的技术部分在塔尖，顶端部分的外壳都是滑不留手的金属壳，基本杜绝了任何的敌袭范畴。
韩笑感受着高空的冷空气，还有急速的风向，思索着要如何登顶。
信号塔冰冷的外壳上还附着着雾气凝结成的水珠，想靠着作战服的变化性能上去也是不可能的。
思考良久，韩笑决定还是从内部突破。
她往下去了一点，从最近的一扇窗户翻进去，一落地，她有些恍惚。
——这里很像一个办公室，像她过去打扫过千百遍的实验室的办公室。
她抚摸过窗台上厚厚的积灰和一边破败的桌椅。
信号塔上，怎么也会有这样的地方？
她原以为顶端的核心部分肯定是各种高科技防御手段统统来一套，却没想到会如此普通。
韩笑绕着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办公室居然是一整层的，甚至毫无防御手段。
没有再迟疑，韩笑找到了通往顶部的折叠楼梯。
登顶的那一刻，韩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浓重陈旧的血腥味散发出来，她看到本该有着精密设备的信号塔顶部，现在尸横遍野。
七八具面目模糊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最完好的一个头也鼓胀起来，紫紫红红，还凝固着残存的脓血。
从和平的办公室一下进入到这样一个地方，简直就像从人间到了地狱。
顶部的一面墙破了一处大洞，看起来就是驯兽师掉落的地方。外面的冷风倒灌，血腥味还没有散尽。这就意味着眼前这些尸体大概率是驯兽师的同伴了。
韩笑拍下了照片，发给了强尼，同样也得到了两声惊呼。
强尼一个通讯就打过来了：“这……这些到底是人还是？”还是诺玛人。
韩笑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在细细探查之后，强尼发现了端倪，长舒一口气：“他们身上既没有军中标志，也没有荒野势力标志，体格又这么健壮，大概率……不是我们的人。”
不是的话，心理上就好受多了。
韩笑用刀翻动尸体，发现他们似乎是在争夺什么物品的时候，互相残杀致死。有两个应该就是死于变异章鱼的毒素，还有一个骨头都快碎了，看起来是被重力击打所致。
强尼也发现了这一点，道：“怪不得驯兽师他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