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清两个称谓的区别。
宁宁犹疑地重复:“飞坦,宁宁。”
飞坦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是傻子就行。
——不,就算是傻子也没关系,他可以养她一辈子。
这个想法一冒头,他就快速将它压下去,不过它还是生根发芽,逐渐稳固下来。
飞坦数次想要抽出剑割掉少女的头颅,又数次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悦。
他应该喜欢她,否则他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非要追究的话,这种想法像是潜意识里的东西,被宁宁一刺激才开始浮现,简直像上辈子的记忆。
真的有前世今生吗?飞坦不知道,但此刻他竟然有点相信了。
仔细想想,将一个全然纯白的人培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将她染上自己的颜色倒也不错。
他压下上扬的唇角。
下一步,让她洗澡换衣服。
看宁宁的样子,她必然不会自己洗澡,说不定连花洒都不会用,还会笨手笨脚地磕在浴缸上,痛得哇哇大哭。
如此想着,他把宁宁抱进了浴室,用略有些紧绷的声音说:“要洗澡了,我帮你。”
宁宁当然听不懂,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宁宁身上的睡裙很轻薄,也柔软光滑,脱下的时候极为顺利,露出了她的身体。
飞坦的脸有点发热,他抿着唇将宁宁放进装满温水的浴缸里,挤了洗发水帮她洗头。
宁宁的头发不算很长但也不短,一直垂到了肩胛骨的位置,飞坦第一次给女生洗头没掌握好量,泡沫很快就消弭了。
当他回身又挤了一些在手上,宁宁已经贴了过来,带着一身水和黏糊糊的泡沫扒在了他身上。
飞坦发现自己把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宁宁身上,即使她快乐地玩水、把自己的罩袍弄得湿透、整个浴室都是泡沫也没有生气。
他为自己的耐心感到不可思议,决定一会问问侠客有没有一种念能力能让人变得不像自己。
“乖,不要动,要冲头发了。”飞坦单手捂住宁宁的眼睛,防止一会水流冲刷到那里。
他的外袍早已脱掉,露出线条优美的上身,此刻他满身是水,还要负责安抚头皮被扯痛的宁宁。
是的,他没有经验,总是把少女的头发扯住,每到这时她就会眼泪汪汪地撅起嘴,张口叫他的名字。
“飞坦……”尾音细不可闻,可怜巴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其实连根头发都没掉。
被她这么一叫,飞坦甚至完全没有心思多看一眼少女的身体,只盼着赶紧细致地洗完,好把她裹进浴巾里让她安分下来。
她太可爱了,比能梦想到最美丽的少女还要甜美,比任何淋漓的鲜血都能让他兴奋,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哦,还是有一件事能做的,那就是帮宁宁大小姐洗澡。
飞坦一边切实地疑惑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一边动作飞快地扯来浴巾将她包好,头发也用毛巾擦干。
做完这一切,他还得抱着她去客厅吹头发——
等等,他没有吹风机。
独居的蜘蛛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他一向自然晾干,但宁宁这么柔弱的孩子会不会因此感冒然后病死?
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件不妙的事情,宁宁没有换洗衣物,没有内衣内裤,抱她回来的时候她全身上下也只有一条睡裙。
该死,刚才只顾着赶紧清理干净,忘了她什么都没有!
飞坦看看自己湿漉漉的狼狈样子,又看看沙发上乖巧凝视自己的宁宁,第无数次咬牙切齿地妥协了。
好,他这就去买!
“你坐在这里,不可以乱动,不要碰杯子,打碎了会划到你;也不要动热水器,小心被烫到;书房也不能去,书可能会砸到你……”
临走时飞坦发现,对于一无所知、没有半点生活常识的宁宁来说,整间房子都像是埋了地雷,一踩一个准。
他细致地叮嘱着,带着宁宁把所有家电都认了一遍,用严肃的语气告诉她什么不能碰。
不知道宁宁听没听懂,反正在他终于说完的时候,宁宁扑上来抱住他:“飞坦,宁宁!”
“嗯,会说自己名字了,很不错。”飞坦应付着,“刚才说的记住了吗?”
“飞坦,飞坦!”她在他颈窝来回蹭着,滴水的发丝沾湿了他的肩膀。
那是他刚刚换上准备穿出门的衣服。
算了。飞坦安慰自己,至少她会念自己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