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当时还下着雪——剩下这半句话她只是在心里滚过一遍,并未说出口。
当事人并没把这些疑似指责的话当回事,她正为实现记忆同步而雀跃欣喜,而自觉忽略了曾在当中存在过的幽蓝情绪。炉壁上的计时器响了,她起身去关面团的火,搅拌后放在一边,静置放凉。她倒出些太□□,等在旁边准备包馅料。
“有些磕磕绊绊才是真正的旅行!”夏晴雪说。
“哪次不磕绊?”鹿朝玥反问。
哪次不磕绊。夏晴雪嘻嘻哈哈地蒙混过去。各执一词和装疯卖傻在事后多年也会成为不可多得的回忆,疾风骤雨不作遗憾收场,挂在云端的色彩被牵起绑成了蝴蝶结,高高抛在蔚蓝空间的任意角落,一触即发。
鹿朝玥一下想到什么:“你故事听太入迷,导致那晚收店晚了,所以让那些人闯进来了?”
“不是啦。”夏晴雪感觉这是今晚第二次被小瞧了,“不过要知道会发生那种事,我就让她上楼或者到后面等了。”
“也没波及到,当时哪想到那么多。”况且最近的酒吧离这里还隔了几个街区。鹿朝玥制止住好友过度的反省。她似乎找到了开壳的乐趣,对这份超短期工逐渐上手,用刀在壳缝中间刮出“梅花足印”刨在土的节奏。“所以那晚帮你们的——你和我说警察之前还来了个人的,”开头太明显,她象征性地走程序问了问,“是李梓辰?”
“那天啊,像做梦一样……”夏晴雪翻着暖呼呼软乎乎的糯米团子说。
“正常点。”鹿朝玥毫不费劲地点破。
“我很正常。”夏晴雪说。
“你到底要不要说。”鹿朝玥瞪她。
夏晴雪轻哼了两声,用微弱的咳嗽应付了心头骚动的异样感。兴奋,躁动,急促,没有一刻和沉静相关,像摘不到高挂的葡萄,像在六月的回归线上等一场堵塞在路上的细雪。如果要找一个词形容这种心情……
她看着手上的雪白的面团,产生了迷茫的遥远感。
如何找到一个词……告知她无法拒绝。
“就是那天——”她尝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