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低声道:“我只是要确认一件事,若是无尘不是我要找的人,以后他便是我们的敌人。”
听山这才放心下来,听水却是一愣,深深看了祭台上的人一眼,又看向祭台边神情复杂的素衣女子,百思不得其解,终是摇摇头垂下眼去。
楚令山握着剑,看着无尘拿起瓷瓶。与此同时,埋伏在四方的刺客也蠢蠢欲动,可祭台上的人无比镇定地取下青白色瓷瓶,在妖饮下那麻痹知觉的药时,一柄剑挡在他面前。
人群再次喧闹起来,萧棋也是愣在原地,楚令山内心有几分焦躁,在听山的惊呼中吩咐道:“想办法引起人群动乱。”
听山愣在原地,倒是听水反应地极快,连忙用灵符化出蛇群,人群顿时慌乱起来,百姓四处逃窜。
祭台上,谢影握着同尘剑,微蹙着眉头看着他:“你莫不是疯了?”
无尘望着挡住他手臂的剑,有些许意外,可下一刻听她道:“我见到了蛇女,她要杀我,同尘剑为了护我来到了此处。”
闻言,无尘眼中神色微沉,谢影看着他的眼眸,又淡淡道:“同尘剑在手,于是我杀了她。”
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情,想要找出一丝一毫的伤怀与愤怒来,可她失败了,他只是微微一愣,又在眨眼之间恢复平静。
“我杀了她,你不生气?”谢影眉头紧皱,有几分困惑地看着他,内心深处却是松了下来,好似压着的石头彻底搬开一样。
“我为何要生气?”他眼底竟是划过一道不差察觉的无奈,却在片刻后又敛起神情,淡声道:“莫要胡闹了。”
她却并未挪开剑,哪怕萧棋率领的护卫已经赶了过来。她深深凝望着他漆沉的眼眸,缓缓将剑对上他的脖颈。
“你不是周尽,也不是无尘,你究竟是谁?”
纵然声音冰冷,可她的神情却复杂极了,脑海中无数画面一闪而过,最后化作唇畔的一抹讽笑:“从来都不是我为了菩提镜找上你,而是你刻意来到我身边,你究竟在图谋些什么?”
她神情倔强,可眼中却有几分泪意,甚至是有一抹恐惧。
他张了张口,想说,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可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想起那具因封印锁灵渊而无法挪开的躯壳,想起如今这具已逐渐衰败的身躯,他死咬着唇,别开眼眸,淡声道:“走吧,你打不过我的。”
“打?”她讽笑一声,想起他们的初遇,那时她仗着自己是修士,而他是凡人,因此多次挑衅。
如今,他用此来讽她嚣张愚蠢吗?
见他神情冷淡,甚至是看都不愿看她一眼,她紧抿唇角:“本就不是同路人,你对我也从未坦诚相待过,曾经是因互有隔阂,如今我们也算是共历生死,可你仍不愿坦白。或许在你心中,我只是个会威逼利诱,冷血无情之人吧。你既要自寻死路,那便就此别过。”
言罢她重重掷落同尘剑,转身离去。
无尘立在祭台上。四方嘈杂,可他却好似站在一片荒芜中,花香鸟语皆远去,与他无关,只留下经年不化的雪。
随着已经磕出疤痕的同尘剑的剑柄滚到他脚边,他身形一颤,眼底一滴泪悄然滑落,极力握拳才立稳。
本欲出手的萧棋见状抬手制止护卫,看了眼漠然离去的谢影,又看向默然而立的无尘,提步走上去。
“无尘师父,这”
萧棋话尚未说完,便见无尘掀起眼眸,看向他:“答应救无妄城,我不会食言。”
言罢,他转身走到方鼎旁,在蒲团上坐下,很快便入了定,望着那通身冒出的金光,以及隐不可见的青光,还有他微红的眼眸,萧棋顿住了送刀刃的动作。
在台下观望的楚令山看见无尘运转灵力,使用四象诀时,睁大了眼眸,竟是大声喊道;“不可!”
乱做一团的人群,无人听到他的声嘶力竭地喊叫,他提着剑飞身上祭台,却被萧棋率人拦住,楚令山指着无尘,面色冷寒:“他根本不是在剥出禅骨,而是将毒瘟引入自身体内,你为何要阻我!”
萧棋微微垂眼,沉默片刻淡声道:“不管他做什么,只要我无妄城能好,我都不在意。”
楚令山手指紧攥,身形微颤,心头的话无法说出,令他肺腑一阵痛意。先前不知师兄去向,他忧神心惊,如今师兄用着别人的躯体,就在他面前,他却无法帮他,甚至是要看着师兄走向死路。
四象诀是宗门最高阶术法,只有师兄一人学会,当日师父传法时曾说四象诀乃同于天地之法,可将一切灾厄纳入体内封存,可封存之人要承担这段因果,为灾厄所苦。
师兄这般清风峻节之人,自是不会将毒封入他人躯中。
那便是用自身躯壳做容器了。
可,一旦做了容器,哪还有回归本体的机会。如此,这世上,哪还有余尽州。
锁灵渊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师兄,为何会变成这样。他内心苦痛极了,望着自私凉薄的萧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