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陀佛,佛家慈悲。
那女子混迹在人堆里,眼神冷冷的,匕首上还有血迹,她还没擦。
她又最后看了一眼,还是离了这儿,往利州城内去了。
都说这城内有妖物作祟,可是她却不信邪,还是要去看看。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堆死人里跑了出来,可见,是天也不会收她的。
她的命,还不该绝。
听着竹林里的各种杂碎的声音,一小片竹叶落了下来,轻飘飘的掉在了她的斗笠上,她也没有发觉。
踩着这穿耳的妖气,她握着匕首的心,更冷了些。
……
长京行查司。
这次赵书廷换了个玩法,他让人将白府的这几个都吊了起来,至于那两个已经自尽的人也早就拖去了城外的死人场。
这空中还吊着几个人,手下的人还是拿这边鞭子正往上抽。
那手劲,就跟那些屠夫有的一比。
赵书廷很是心烦,又待在这儿,这里黑压压的,有时候待久了,真是觉得心里压抑的很。
之前他们抓了人进司狱来,还没待够一天呢,就哭嚎这很吓人。
赵书廷翘着二郎腿,还在倒茶,真是的,在这里面喝茶,都觉得这茶香和茶色瞬间失味失色了好一半呢。
“白大人,交代月关图的下落,我可保你一个全尸。”
又是那副派头,赵书廷这会儿更像是一个可以随意索命的地府判官。
面相是个青年郎君,可是骨子里却是如冰一般的寒冷。
保个全尸?哼,自己都觉得多么可笑。
“要不是这幅月关图,恐怕我都已经走到奈何桥了。”
他也还算清醒,还有心情来调侃自己。
“哼,奈何桥?恐怕,像白大人这样的人,只能下地狱吧?奈何桥?阎王会给你这个机会吗?”
“早点给我交代清楚了,我也好早日交差,这一烂摊子事儿,我也不想多管。”
赵书廷已经端上了自己刚倒的那杯茶,仔细的看着了这杯茶的茶色,还没喝。
现在,看着白大人,他恨不得就将这杯烫茶浇在他的脸上。
看着他龇牙咧嘴的叫疼,看着他再三向他求饶,这样他心里还好受些。
“要是再不说,那就再试试这些刑具的滋味吧。”
他放下了茶杯,手一挥,他们拿了桶盐水,直接就泼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还有鞭伤,这是往上撒盐。
他自然是疼的直咧嘴,整个表情都十分扭曲。
赵书廷脸不改,心不跳的看完了整个过程,那一声声凄惨的大叫,直入他的耳中来。
“说了,就不用在死前还受这些皮肉之苦了。”
赵书廷放下了自己还翘着的二郎腿,右脚又落回到了地上,他往前顷了顷,冷眼看着那还被吊着的白司州白大人,内心毫无感觉。
对于他所受的这些刑罚和痛苦,他也毫无半分感同身受的意思。
“怎么样?说吗?”
他只记得要问出月关图的下落,否则,中朝的江山又要因之变色了。
“最后再问一遍,月关图到底在哪儿?”
见他迟迟不说,赵书廷已经没了多余的耐心。
“行,那就先杀了你的夫人,再杀了你的小儿子吧?看着他们为你而死,我看你,还是不是那么嘴硬。”
赵书廷已经烦闷到了极点,底下的人得了他的意思,就要放下白司州白大人的家眷了,听着要杀了他们,那妇人又是好一阵哀嚎。
“堵了她的嘴。”
“是。”
他们才刚拿出了刀,还没真的动起手,那妇人已经是被吓死了。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这小儿子还只有十岁,见着自己的亲娘先断了气,也是被吓得尿裤子。
他手脚都被绑着,一直喊着娘,娘,嗓子都快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