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告诉自己眼前的裴清念不可信还是身后的外卖员其实不是真的外卖员?
这个对于赵书禾而言,她在点外卖的时候抛出一枚硬币,现在是揭晓硬币正反的时刻。
她手不自觉地拽紧手上的外卖,早知当初她就不点这该死的外卖。
外卖员听到男人的声音她僵硬了片刻,她现在比赵书禾还慌,她出来送外卖的时候全副武装,身后的男人明明连自己的正脸都没看到就推测出自己是女人。
难不成自己身后其实没有什么东西,而是自己手挽手的这个女人把自己骗进来杀……
她将手伸到兜里,里面是出门时她准备的小刀,是在一位名望很大的老僧人那开过光加持的。
两人都在认真地提防对方,这样的场景在裴清念眼里有些滑稽。
他向前走一步准备搀扶起赵书禾,赵书禾神情一变,想逃,但身后是那个外卖员,自己的手被她揽住。
直到感觉到裴清念温热的体温,她抬头看着身前的男人:“你真的是?”
裴清念将接过提在手上,随后打了个哈切,眼角被挤出一滴晶莹的泪花,看起来是刚睡醒的样子:“你下来拿外卖拿的好慢,我担心你,一下来就看到你和这个外卖员在这.......”
似乎不能理解她们的正在做什么。
赵书禾偏过头看着身边明黄色衣服的外卖员,她正巧也偏头看过来,四目相对,两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只不过至少危机解除了。
两个人快速分开,赵书禾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村子里会发生怪事裴清念是不知道的,这个东西也没必要把他拉进来,毕竟他就只是个普通的成年男子,这种事情还是先隐瞒。
一旁的外卖员打量了眼裴清念,这个男人不一般,倒是旁边这个说自己是村子里的女人,倒是普通得很,想来也是什么炮灰吧。
想到这她觉得这个地方不应该长期逗留,万一又被牵扯进莫名其妙的事到时候就麻烦了,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根据她们守则上的要求说的结束语:“客人,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我就先走了。”
目送外卖员离去的背影,赵书禾将刚刚在大厅里撞翻的椅子捡起,放回原处摆着。
这里的规矩一楼是不能住人的,所以这个房子里一楼只有一个大厅、香堂和六扇紧锁着的门。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香堂的门,仰头看着供奉着赵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她转头看着身后一起跟过来的裴清念:“对哦,我还没有和老祖宗们说你的事。”
她牵起裴清念的手往屋里走去,让他站在一旁:“我们家孩子要订婚结婚什么的人生大事,都得给老祖宗们说一句,这样才算是真正得过了全家人的面。”
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从小箱子里拿出三炷香,朝着裴清念微微一笑:“来都来了,我顺势给老祖宗上个香,也给老祖宗们说说你的情况。”
烟缓慢升起,赵书禾恭敬地站在一旁认认真真地念叨着情况,烟缓慢地朝着准备订婚的新人飘去,一股檀香的味道很快充斥整个一楼。
一旁被紧锁的房门忽然震动了两下,随后又归于平静,只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从里头淌出,很快又被地毯给稀释。
两个小时后,裴清念又一次折返香堂。
他看着香炉里两短一长,昭告着不详的香,他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剪刀.......
很快裴清念面无表情地走回到房里,他低头看着床上睡得一脸安详的赵书禾,她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肚子上,有种很快就能下葬了的入土为安的平静。
裴清念看着地板上开始朝外溢出的黑色瘴气,他早有预谋的将一个娃娃放到她的手边。
正在睡梦中的赵书禾察觉到手边的柔软,她蹭了蹭,随后下意识地伸手去抱。
很快她的姿势就变回了惯用的抱着娃娃蜷缩式,还顺便把被子给蹬掉。
因为姿势改变,地板上的瘴气很快消失不见。
裴清念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真就赵书禾一个人来,估计七天后自己就能来领取干尸回去做标本了。
很快他心情又愉悦了起来,还好,还好自己在这里可以帮她。
轻手轻脚地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借着屋外的月光,裴清念站在原地看着赵书禾的睡颜。
片刻后,他躺回临时搭建好的小床上。
屋外并不平静,到处都有无意识被破坏了规则的人被吞噬,而房内一片寂静。
似乎是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成了最好的助眠,随着被子的摩擦声后整个房间彻底陷入了安静,只有两声清浅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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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禾醒了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上千斤重,似乎昨晚上跑了个几万米,然后还搬砖修了个房子。
她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头,抱着玩偶缓慢地翻了个身,看着一旁同样看起来很疲倦的裴清念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