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自有见解。”
老者一合折扇,挽了衣袖,飘飘然下了台。
“公子,觉得这案子会如何判?”刚刚问话的玄衣男子隔桌看向这边。
伶舟沐抬眼,与玄衣男子来了个对视。
大齐律法,府中买卖的奴籍仆从,生死不论,主人可自由处置。这夏府庶子虽杀了四个书童,只要都是奴籍,不过两日,这人便会安然回府。
这人套话询问太过了。
“律法严明,府衙亦是。”伶舟沐从钱袋掏出二两碎银子放于桌面。
“那公子可觉这大齐律法要改一改。”
伶舟沐面不改色,转身下楼,声音随酒香飘荡,“是该改一改,这大齐也该换个圣贤的君主了。”
二楼雅间,小厮手不停摇晃着,酒水漫过杯壁,玄色暗裳吃了一碗酒。
小厮回过神来,放下酒壶,慌张跪地磕着头,嘴里不时念叨着:“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玄衣男子眸色一亮,看向楼下走远的背影,“下去找苏老爷请罚。”
白耳郡也有此等离经叛道之人?
得了命令,小厮不敢逗留退出了雅间。
“有趣,当真有趣。”
出了酒楼,伶舟沐沿街而行。
玉竹楼文人墨客齐聚之地,酒水上等,是个吃酒喝茶听查消息的不二选择,但填饱肚子属实让伶舟沐犯了难,一盘素菜的花费够她生活半月有余。
伶舟沐四处看了一番,找了个小摊,“老板,来碗面。”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削着细面,滚烫的白锅里水沸腾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一双粗指捏着片刀,薄如蝉翼的面皮滚进锅底不过一会又翻腾漂浮。
伶舟沐捏着小竹扇,工匠做工不精扇面凹凸还有点刺毛,指腹轻擦,有点刺手。
滚锅呼出的白气,遮掩了伶舟沐的视线,隔着小摊帘布,梁若书看见了她。
梁若书走近时,伶舟沐还摸着小毛竹扇细想着事情。
“怎么不回府用饭?”梁若书问。
伶舟沐收回眼,顺手挑起面,“府中饭食吃腻了,来换个口味。”
梁若书笑笑,并不答话。
他今早查探了夏府,四具尸首的确是白耳郡夏家的书童,死法一样,都命丧于夏宽之手。
梁若书说:“凶手捉到了,案子有了新进展,但这罪判处不严。”
方才酒楼伶舟沐就已经听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感觉到意外。
“梁大人,这小摊贩的面味道上好来一碗。”伶舟沐挑着面,“这知县,县城官位有区别吗?”
“此话怎么讲,这怎么又关乎官位?”梁若书低声询问
“大齐吏治腐败,官家收受贿赂,今夜你查了夏家,岁暮时,官位可难办。”
“无碍,派人搜查夏府那日,我早已想过。”梁若书目光决绝,一身正气。
白耳郡当真出了一个清官。
面条是浓汤熬制,味咸,伶舟沐皱眉吃完,梁若书今日依旧穿着官制常服,格外引人注目。
小二似乎觉察到二人关系,看了看伶舟沐又端了碗清汤给她。
含着葱花淡汤,伶舟沐慢慢吞咽着,“这面汤翻滚,白肉即白,红肉似红。那日河中人面容模糊,面庞煞白,可不像活着时入了河。”
梁若书若有所思,“意思河中的皆是温水滤过。”
“脖颈处的空洞,是姑娘物件造成,大人只抓住一个点,这案子岁暮明年开春结案都悬。”
伶舟沐年纪尚小,却自带有一股军将威严,梁若书不善刑侦,安静的待在一旁。
明明他办理过几年的牢狱案件,如今看着伶舟沐才是那个天天泡在衙役中人。
“那意思背后之人另有目的,伶,林贤侄可是这意思?”
“梁大人,孺子可教。”伶舟沐一碗面下肚,心情疏散不少,“今夜大人查完案,伶舟沐后院等着大人,主要是想问边关破城之事。”
“边关破城?”梁若书喃喃自语
伶舟沐补充道:“两个月前,边关四座城市被屠杀殆尽,想问一下边关将领是谁?
梁若书惊奇道:“边关守城人是大将军的手下,多年前这人还和我一样,是个军中的百户。”
“军中百户,那大人可有此人的消息?”伶舟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