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
在转身的同时,夏竹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刚数到三,身后果然传来了一声大喊:“跑!”
夏竹没有半分犹豫,身子一矮,躲开了抵在身后的那根棍子,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头也不敢回就拼命地往前跑。
身后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惊叫、惨叫不绝于耳,还有拳头落在身上的那种击打声。
夏竹听得心惊肉跳,虽然害怕,但她还是慢慢听了下脚步,然后转身跑了回去。
“不是让你跑吗?你跑回来做什么?”
谢昼见她回来,眉头拧得很紧,就这一错神的功夫,背后本来已经被他打倒的人,拎起手边的木棍,又朝他的后脑勺挥了过来。
“小心!”
那一秒,夏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谢昼仿佛提前预判了对方的动作,他一个转身,没等他近身,直接一脚又把他踹到了地上。
他用脚踩住那人拿棍的右手,等他忍受不了,边哀叫边松开了手后,又弯了弯腰,随手捡起了那根棍子。
“你没事吧?”
夏竹确认那三个人都躺在地上动不了后,才跑到他身后,拉着他一脸焦急地问。
“没事。”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夏竹指了指躺在地上疼得打滚的三个人,问他:“那他们?”
“先放这吧,一会我回来处理。”
看他们现在的这个状态,应该也是跑不远的。
夏竹走着走着,腿开始发软,膝盖一弯她差点直接栽到马路沿上,幸好谢昼手快,一把就把她拉了起来。
“受伤了?”
“没事。”夏竹撑着他的胳膊站好,声音里还有一些惊魂未定,“可能刚跑的时候,有点扭到了。”
她站着活动了一下脚,右脚脚踝那个地方有些隐隐的痛,不太明显,但是现在一动起来就能感觉到,像是有条线在扯着筋和骨。
“现在卫生院下班了,你晚上回家观察一下,如果明天还是疼,记得去看一下。”
夏竹低着头,点了两下。
谢昼把自己的胳膊伸给她,“扶着走吧,省点力。”
剩下那段路,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夏竹其实有多好几次,都想跟他说自己明天就要走了。
但每次都是张了张嘴,最后又没有说出口。
好像不到离别的最后一刻,只要这句再见不说出来,那他们相处的时间就可以再往下延长一点。
“早上休息。”
夏竹先一步推门进去,走了两步,她又突然叫他,“谢昼。”
谢昼回头,“嗯?”了一声。
“今天晚上——”
“真的谢谢你。”
他救了她两次。
谢昼表情很淡地笑了一下,嘴角微微翘起,“不客气。”
“上去休息吧。”
夏竹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她先向他挥了挥手,“晚安。”
“晚安。”
这一夜夏竹睡得并不踏实。
这好像还是她来这后,第一次失眠,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噩梦惊醒了。
梦里梦到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但那种恐惧和惊慌她醒来后也还一阵后怕。
身上的睡衣被冷汗湿透,空调的风吹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就这么半梦半醒到天亮,夏竹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艰难坐起来,准备起身下床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右脚踝,已经肿成了发面馒头。
夏竹没办法正常行走,连下楼都是一步一步慢慢跳下去的。
后来去卫生院也是丁姐骑三轮带她去的。
好在是没有伤到骨头,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上了夹板固定。
丁姐送她到医院后,因为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离开之前跟她说,一会打完针就给她打电话,她再来接她。
夏竹半躺在卫生院简陋的铁架子床上,从她这个位置透过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大海。
昨晚没怎么睡好的夏竹,看着看着困意突然袭来,刚要睡着的时候,压在枕头下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
是杨杰森。
“杰森哥。”
“你几点的航班,几点落地?我安排人去接你。”
夏竹:“……”
完了,她忘记这事了。
“我暂时走不了了……”
她话才说一半,那边杰森又炸了,“夏竹,你逗我好玩呢是吧!是谁前两天巴巴联系我,跟我说要回了要回了,要回来好好接戏认真工作了!这才几天,啊,才几天,你又变卦?!”
“哎哥你火气别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