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大人。”
齐木知子上前几步,单膝点地,恭敬地向产屋敷耀哉行了一礼。
产屋敷耀哉从天音夫人的搀扶中暂时离开,双臂摸索着抬起,精准地扶住了齐木知子的双臂,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齐木知子很顺从地跟着产屋敷耀哉的引导,与其面对面一同跪坐到大广间的榻榻米上。
“主公大人最近身体好吗?今天的天气特别好。”
她的目光移向产屋敷耀哉布满浅紫色瘀痕的脸,对上了那双充斥着阴翳的浅白双眸。
产屋敷耀哉脸上的伤是毒药所致,不仅毁了他的容貌,还让他失去了光明。而他的身体状况也因此变差,虽不至于无法行动,但在出行上还是有些不便利。
这道伤产屋敷家对外给出的说法是遭到了随机杀人犯,不过大家私下里都觉得这是来自弦月集团的报复。
“我很好。”产屋敷耀哉面带微笑,声音轻柔,听起来让人好似在云端一般,“虽然看不见,但我感受到了阳光的暖意,想必知子也带来了好消息。”
“如果能让主公大人高兴,那就是好消息。”
齐木知子寒暄了一句,便事无巨细地向产屋敷耀哉说起了这段日子的经历——
首先是屋古社长谋杀案中遇到的那个携带了致命物品的稻玉集团课长,再就是前几天收集到的那些毛发。
“那边已经派人过去监视稻玉的课长了,想必不久便会有消息,到时候再跟主公大人汇报情况。”
“另外,这是诈骗犯的头发。”
齐木知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方叠好的手帕,打开,里面赫然是两根白橡色发丝。
“我已经尽量搜寻了,只是总量并不算多,剩下的部分需要递交到那边,还请主公大人谅解。”
向产屋敷耀哉展示过后,齐木知子又仔细叠好手帕,双手捧着将其呈给了一旁产屋敷耀哉的妻子——天音夫人。
“已经足够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总算有点实质性的证据了。我相信,通过这条线索,我们一定会确认对方的身份的。”产屋敷耀哉笑着说。
真的会有这么顺利吗?
齐木知子不由得产生了些怀疑,或许是多年来无法抓到弦月集团尾巴的惯性所致,她对这件事的态度并不算乐观。
通过头发是可以确认犯人的DNA序列,但那也得是有前科的犯人才能搜索到相匹配的DNA,而婚姻诈骗犯到目前为止除了相貌,并没有在警方的系统中留有什么痕迹。
所以也有一定的可能查不到诈骗犯的身份信息。
不过,面对产屋敷耀哉充满安抚意味的笑容,齐木知子决定无条件相信对方。
另外还有从工藤新一那边得到的一些消息。
当时他不了解齐木知子的身份,只知道她在调查婚姻诈骗犯,因此说出来的话中包含了不少信息。
至少在齐木知子这样知晓内幕的人听来,还是能挖出几条线索的。
“根据工藤桑的推理,我怀疑那些屋子背后之人都与弦月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或许还不止这几个,诈骗犯几乎在全国各地都出没过,那样排查起来的难度就大了。
而且就算找出所有可疑的据点,派人去监视也不现实。先不说数量,就说他们诡秘的行踪,这都是一件非常耗费人力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前去调查的,一旦发现问题,可以让鎹鸦去监视。只不过这是一件需要时间的事,我们还需要耐心地等待。”
“是……”
产屋敷耀哉似乎从齐木知子的语气中感受到她仍有些愁眉不展,便用充满安抚意味的声音轻柔道:“我相信,我们跟鬼舞辻无惨决战的时机马上就要到来。”
“是,我相信主公大人的判断!”
·
见完产屋敷耀哉,齐木知子这趟鬼灭町的行动基本就结束了。
诈骗犯已经失去了踪迹,再待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齐木知子打算先回厅里复命。
她跟炼狱一家打过招呼,带上寄放在这边的打刀,乘坐新干线回了东京。
抵达东京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回警视厅。
伊达航那边还等着她的报告,而且还有物证需要上交,时间上也刻不容缓。
只是在前往其办公室的途中,还是发生了点小插曲。
“齐木?你这是去了哪里?”
大概是看上去显得强势的缘故,松本的语气里似乎带上了点质问的意思。
齐木知子和松本是在半路遇到的,对方应该是碰巧路过,出于对上级的礼貌,齐木知子停下来朝她打了声招呼。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对方竟停下了脚步,一副要跟她“寒暄”的样子。
想起走之前伊达航的话,齐木知子随口道:“我请假回了趟老家,家里稍微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