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微推着车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抵达门口时,她站住,踟蹰道“我真进去咯?”
他嗯了声以示回应,“玩的开心。”
“那你待会是回车上等我吗?”
周羡见她莫名一副不舍的样子,含笑轻叹道:“是啊,现在还说不说我四处潇洒了?”
“不说了不说了。”她捂着嘴笑。
见他真的好像不需要自己,最终她还是推着车进去了。
几个男生已经架起烧烤架,生好火。
陆睢风勺了许多蒜蓉,抬头,“差点以为你失踪了,打算去找你呢。”
陆睢风人较外向,是舒微喜欢的性格,除了宋骋,和他关系最好。刚好他和时穗岁中间有空位,她坐下,“我可没看出你有找我的打算。”
他贼笑了两声。
几人都落了座,舒微买的零食饮料全都摆在一旁,傅初迹翻了翻,疑惑道:“大好的日子,怎么能没有酒。”
“没买。”舒微掀眼,补充道:“家里不让喝。”
傅初迹挠了挠头,应了声好吧。
周羡在超市就直接打消了她买酒的念头,毕竟贪杯有害无益。可他没想到的是最后他们还是搞来了酒,是那种瓶装的啤酒。
“没想到吧,前台那剩下的最后一箱给我要来了。”宋骋边笑边抱着啤酒走来。
舒微边抬手接过时穗岁递来的橙汁,边咬下一口羊肉。
吃喝尽心后,陆睢风提起要玩真心话大冒险——聚会上老套却不可少去的娱乐游戏。
前几把输的分别是陆睢风,宋骋,苏扶楹,都选了大冒险。时穗岁在这方面上造诣许多,出的冒险也是最极具惩罚意义,分别让他们模仿了猩猩,土拨鼠,鹦鹉。
舒微乐呵呵地拍下许多他们的黑历史。
箱子里还有剩下几瓶啤酒,接下来的真心话大冒险舒微都好运地躲过,无聊之际,目光缓缓落在那些没开的瓶瓶罐罐。
脑海陡然想起周羡第一次应酬喝醉躺在她家沙发上的画面。
都是这些酒,让他这么难受吗。
以至于他第一次连形象不顾,甚至没力气走回房间才在沙发上过夜。
舒微不清楚自己的酒量,但此刻她有点想喝酒的念头——
如果她喝酒很厉害的话,是不是以后周羡就不需要喝那么多酒了。
是不是以后他都不会这么难受了?
舒微捞了瓶啤酒起来,开了瓶盖,没敢多喝浅抿了一口,咂巴了两下,立马露出苦瓜脸,好苦——
她迅速放下啤酒,避得远远地。
越品越难喝。
....这苦难还是让周羡独自来承受吧。
屋内欢声笑语,众声高昂,热情高涨。舒微前期参与了他们的游戏,后期玩累了,索性撑着脸歪头看他们玩骰子游戏。
一股萧瑟冷风吹来。
脑海不合时宜地幻想起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车里的画面。
空巢老人的形象跃然而上。
好歹他下午带她走出第一步,学会了骑车,而她转头把人落车里不管不顾,这么一想,怪有负罪感的。
时穗岁正专心致志猜大猜小,余光瞥见身边人带着外套站起来,“欸,微微,你要去哪?”
“你们慢慢玩吧。”眼里蕴着笑意,她意有所指道:
“我去探个老。”
-
周羡以为她会玩到很久。
可没料到,车窗缓缓下落后,是她提着个袋子,一手挎着个外套,小步跑了过来,那双凤眸自见到他后沾上浅浅笑意。
她一手横靠在车窗上,斜倚在车边,原本齐整的头发也变得有些凌乱,垂着头,笑眯眯问:“周羡,我来看你啦,你一个人肯定很无聊吧。”
表情俨然一副“此时此刻想必你肯定很需要我吧”的样子。
吐纳之间酒气混杂着少女清香四溢,她的声音小小声地,像在讲悄悄话,让气氛无端增添多一丝旖旎。
他侧过脸,点漆般的眸子有亮光流浮,连带着她看得心不由悸动。
“怎么等来一个酒鬼。”他无奈失笑道。
“酒鬼?”舒微听笑了,手指虚虚地指了一下他,“你——”
再指了下自己,不可置信道:“说我是酒鬼?”
不认可他的话,她比了个食指,小声反驳道:“我才喝了一口而已。”
他微微抬眉,“可为什么你看起来醉了。”
这话一出,连她都错愕片刻。连舒微自己都没察觉到,傍晚的兴奋与愉悦一直伴随着今夜,见他的路上,她竟然是跑着的——
或许是无论今天还是以往,他总能在刚好的时刻出现,填补她的妄想。
一见到他,某种心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芽。她本该对此害怕或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