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师徒情深的时候,一旁的程桓却是在愧疚与嫉妒当中挣扎不休。
他看着眼前二人,只觉此言非常,即便他看得出来楚云鹤其实并没有他想的那种感情。
楚云鹤看虞珏的目光仍旧是看徒弟的,只是虞珏看楚云鹤并不似单纯对师尊那般情感。
不过程桓瞧着二人应该皆是没有发现这些不同的,否则楚云鹤不可能这般淡然让虞珏抱着自己。
可程桓还是想不通,想不通既然楚云鹤看虞珏并不似看心爱之人,那为什么准许虞珏这般抱着自己呢?
他蹙眉看着二人,又看一眼手中砚冰,打伤楚云鹤的愧疚感终于还是占了上风。
不过,楚云鹤他们二人都没空去管程桓究竟怎么想。
楚云鹤现在一心让虞珏走开一些,至少转过头……算了,闭眼也行。
“你闭上眼。”楚云鹤拿出师尊的气势,命令道。
“徒儿很担心您。”虞珏拿出乖徒弟的气势,软了声说。
楚云鹤沉默了小一会,想着再不疗伤自己可能要痛死了,只好当着虞珏的面用那治愈法术。
但治愈法术在伤势严重的时候多少是有些痛的,即便楚云鹤本身是水灵根,那该痛还是得痛的。
可是楚云鹤当着徒弟的面,怎么都不可能露出脆弱的神情,只能强撑着让自己表现得十分云淡风轻。
哪知他那演技简直是比娱乐圈花瓶还要差,表演痕迹有了但没有完全有,掩饰了没有完全掩饰,在场两个人都能看出他正忍受着痛苦。
甚至以为他要忍受的痛苦比实际上要大许多许多。
程桓心中更是愧疚不已,连带着嫉妒仇视虞珏都没了时间,一心只顾着愧疚。
而虞珏则是抱着楚云鹤,想自己怎么会因楚云鹤的难受而心痛非常。
这很奇怪,即便是仅仅以师徒来看,这对虞珏来说都很奇怪。
何况虞珏对楚云鹤,其实一开始是当做压制圣火珠的工具人。
所以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压制圣火珠的工具人生出心痛的感受呢?
虞珏想不明白,困惑中还渐渐混杂入一些渐渐变浓的心疼。
心疼,心疼,也许是因为楚云鹤这般痛苦都是为了救自己。
至于程桓说的什么他对楚云鹤有非分之想。
不知道想利用楚云鹤来压制圣火珠算不算非分之想,若是算的话,那他其实也不算被程桓冤枉了。
虞珏胡思乱想之际,楚云鹤指尖治愈法术的光芒已经慢慢弱下去,直到最后一切光芒回到指尖来,变得消失无踪。
楚云鹤身上的伤彻底治好后第一反应就是要从虞珏身上起来。
哪有师尊躺徒弟身上的,又不是那什么[哔——]的时候。
“走了。”楚云鹤站起身后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好。”虞珏尚未反应过来,便条件反射应了下来。
他似乎已经习惯与楚云鹤一同行走在这修真界,习惯在楚云鹤唤他出发的时候应一声好。
一旁的程桓见楚云鹤要走,跟上前去想说什么,却被楚云鹤冷冷的目光惹得停住脚步。
他站在原地与回头的楚云鹤对视着,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却仿佛被愧疚扼住咽喉,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楚云鹤则是深深看了程桓一眼,冷笑一声,“无论我徒弟对我有没有非分之想,都轮不到剑尊来管教。”
程桓被这话震得站在了原地久久难以回过神来,他心底是难过的,难过于楚云鹤这般生分地唤自己剑尊,难过于楚云鹤心中虞珏的地位远超自己。
可再难过又能怎么样,刚刚打伤楚云鹤的他有什么资格在对方面前要求什么吗?
便是真的有,程桓想来也是没脸去要求楚云鹤一定要将自己看得更重一些的。
就这样,楚云鹤二人与程桓分道扬镳,说好清理掉尸人后也不必再见面。程桓起先似乎是想要反对的,但楚云鹤明显态度十分强硬,根本没打算跟他一块儿往前走。
没有办法,程桓只能紧咬着牙将这本不愿意的事情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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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南福城已经有一段时间,楚云鹤被不放心的虞珏强烈要求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本来就走得有些累了的楚云鹤自然没有反对,带着虞珏跑得离南福城远一些,随便挑选了个看起来较为繁华的城镇便直接进去了。
他们落脚的地方叫黄鹤城,听说是来过仙鹤,就起名叫黄鹤城。
黄鹤城里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也是很多,大部分人听说这里来过仙鹤,坚信仙人也会来,继而坚信此地是个风水宝地,于是纷纷来此地定居。
虽然楚云鹤是现代人,但既然大家都说好,那他们跟着群众的脚步走,也跟着去看看。
“师尊想吃这个?”虞珏在熙熙攘攘人流中顺着楚云鹤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糖葫芦。
“不想。”楚云鹤轻咳一声,用冷淡的态度来维护自己身为师尊的威严形象。
虞珏却在对方时不时瞥向糖葫芦的小动作中捕捉到了不对来,在楚云鹤去找客栈老板要一间房的时候偷偷摸摸跑去买了一根。
楚云鹤一个转身徒弟就不见了,男妈妈人设立住不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