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笑,柏飘雪狠狠剐她一眼,几乎将后槽牙咬碎。
入夜,二人带着几坛美酒来到暖香阁,还未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同时还伴着白墨的怒吼。
“滚出去!把这些酒菜统统拿走!我不吃!”两个丫鬟面色慌张从里面逃出来,见到二人,匆匆行了礼。
“还是不吃饭吗?”阮婀娜道。
“是。”两个丫鬟低声应道。
“再去备些酒菜来。”
俩丫鬟应声而去。
阮婀娜走到门口柔声道:“墨儿,是我,婀娜,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砰砰两声,也不知砸碎了什么。二人冷不丁吓了一跳。
“白公子,我是新来的弟弟苏小二,特来拜见哥哥。屋内至少点上蜡烛,乌漆嘛黑的,怪吓人。”苏木棉也朝屋内喊了几句。
里面安静了好一会,竟然亮堂起来。
阮婀娜满脸堆笑,推开门。各色珍玩珠宝字画堆满屋子,一看便价值不菲,地上却瓷片、菜汁一片狼藉。
白墨一袭红衣坐在桌旁,清冷气场更甚从前。
几个丫鬟鱼贯而入,很快将屋内打扫干净,重新上了一座酒菜。
阮婀娜讨好道:“定是这些饭菜不合胃口,改明儿,我另请厨子,来,墨儿,尝尝这笋丝。”
白墨脸色更加阴沉。
苏木棉柔声道:“早听哥哥貌美,今日一见,果然迷城翘楚。”
白墨扫了她一眼,继续沉默不语。
苏木棉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几乎哽咽,“哥哥,你说,咱们男人一辈子图什么呢?不就是图个女人知冷知热,疼我们么!”
“婀娜主子将一半家产都给了你,这般真心,当真天地可鉴。”
“钱财乃身外之物,就算是墨儿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要摘下来。”阮婀娜举起酒杯,笑道,“来,今晚不醉不归。”
白墨无动于衷。
苏木棉突然瞥见窗外闪过一道人影,看身量,是那柏飘雪无疑了。
她故意大声道:“婀娜主子,星星算什么,想是哥哥视钱财为粪土,偏要这世间真心呢。若白公子想要正房的位置,婀娜主子可许吗?”
阮婀娜哈哈大笑起来,“许!许!许!说实话,我对飘雪早就没感情了。就他整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我早就恼透了。若墨儿喜欢,明日我便休了他,扶你为正房。”
柏飘雪整个人僵在窗外,他原本嫉妒白墨在武馆抢尽风头,出此下策让阮婀娜抢他来伏低做小,好好耍耍威风。那成想阮婀娜如此看中他。休他?凭什么?
想到此处,脸色紫红,气血上涌,不管不顾踢脚踹开房门,指着白墨道:“贱人!勾引女人!看我今天打死你!”
丫鬟们惊叫乱作一团。苏木棉乘机拿起长颈酒壶躲到一边,将指甲内的药搅入其中。
眼见他扑向白墨,阮婀娜挥手一掌扇到他脸上,柏飘雪的脸登时又红又肿,双目滚泪,捂着脸道:“你打我!你发过誓的!不管以后娶多少人,此生只爱我一人!现如今,你为了这个贱男人,竟然要休我!”
阮婀娜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我不喜人多。”白墨松雪压枝般的嗓音落入众人耳朵,众人齐齐看向桌边,他云淡风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柏飘雪龇牙咧嘴又要上前来。
苏木棉眼疾手快将众丫鬟往他身上重重一推,佯装惊叫道:“快将疯男人拉出去,莫伤了婀娜主子!”
柏飘雪待要嚎叫,苏木棉拿起鸡腿堵住他血口大嘴。
阮婀娜不耐烦挥挥衣袖,众丫鬟如得大赦,迅速架起柏飘雪离去。
“今儿就到这吧。”这么一闹,阮婀娜兴致大减,起身想要离开。
苏木棉赶紧上前斟满一杯道:“婀娜主子,喝杯酒消消气。”
阮婀娜并没有喝,将酒杯放桌上,幽幽叹了一口气。苏木棉端起酒杯又劝道:“婀娜,莫气莫气,就喝一杯吧!”
阮婀娜推开酒杯有些烦躁,“你也出去!”
苏木棉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白墨俊眉微扬道:“她留下来斟酒。今夜你的人莫名其妙来到我房间大闹一场,你不该自罚三杯吗?”
“罚,自然得罚!”阮婀娜面露惊喜,心头过电般一颤,端起酒杯仰头饮尽,一连三杯,喉咙有些沙哑。“墨儿,可能你不信,我这一辈子,唯一心动的人就是……就是……”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竟然昏睡过去。
白墨起身倏然熄掉烛火,压低声音对苏木棉说:“走吧。”
“公子,你怎么知道是我?”
“本公子又不聋不瞎。”
白墨拉起她衣袖,俩人转眼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