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坚决不认为自己会被区区鸡尾酒的后劲给放倒,出租车送了韵柯恩后她索性下车,踩着昏黄的路灯朝拔青街走去。
从这儿到她家走的是一条直线大马路,走路十多分钟就到了。
周御裹着外套一边踩自己的影子,一边掏出烟盒滑出一根放在嘴边,手掌蜷起挡着细风点燃,青白色烟雾瞬间在她周身环绕。
她呼出口气,仰头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如这每天的日子一样,都是这么过来的,无所谓好坏,反正以后也不会记得今天心情如何这种细节。
一辈子多长啊,未知会让人有种我肯定会活很久的错觉,都说了是错觉了,别想一辈子那么远了,周御啊,向前看吧。
向前看。
周御跑了起来,迎着细风张开双臂迈开腿,指尖的烟雾被甩在身后,她喘着气笑了笑。
诺中的秋末跟冬天几乎是无缝衔接,前一天还在穿单衣,第二天就得穿棉衣,她跑了一百米就被冻得受不了了,停下来拉起外套捂了会儿耳朵才继续走。
一边走一边吐烟圈。
拔青街口。
张忝录站在路灯下,远远地望着周御生动孤单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心里软乎乎的。
如果她愿意,她会是最有氛围感的模特,只可惜这位模特一见到人就变脸了。
周御顿住脚步,举目望向一百米外的那个人影,肢体动作瞬间收敛。
走近了点,她才看清张忝录脸上架了副眼镜,身上的衣服比她还薄,由于站在十字街口的缘故,冷风毫不留情地往他身上招呼着,吹的衣摆簌簌作响。
“摆pose呢,”周御掏出钱包,边走边隔空扔了过去,“你那眼镜装逼用的还是真近视。”
“有一点闪光,晚上容易看不清。”张忝录伸手接住,转手塞进裤兜,提醒道,“烟快烧着手了。”
周御随手往墙上一摁,扔到身后的垃圾桶里,把手缩回衣袖,“你不会是刚下课吧?”
“不是,刚去吃了碗馄饨。”
“怎么没去酒店吃饭。”她在十字街的对面站定。
张忝录笑了下,“又不熟,去了反而尴尬。”
周御看着他:“你就没打算去。”
“嗯。”
没话问了,周御穿过十字街口,经过他身边,朝尽头处的院落走去。
“周御。”
张忝录叫住她,周御停下来,听他说,“我最近课程太紧,这半个多月要抓紧时间复习,就不来找你了。”
周御朝后偏了偏头,“别说的好像我在跟你偷情一样,来不来找我都要报备一声。”
张忝录失笑,继续后面的话,“我发了你一份文件,是修改过的最终版,你们先练着,校庆之前我会匀出一个礼拜的时间,到时候我们合一下。”
“嗯。”
“还有……”
张忝录推了下镜框,看着她的影子,须臾后,他轻叹一声,“算了,慢慢来。”
“晚上出门注意安全,别托大,烟少抽,酒少喝,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走了。”张忝录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背着包转身离开了。
“记得把钱收了,那一千多是五个人的份儿。”周御最后说了一句。
“好。”
他遥遥地应了一声。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张忝录果真一次面也没再露过,周御还是在一天升旗仪式的时候,无意中朝三班的队列瞥了一眼,才知道他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来学校,全天都在外面备考。
但他人不在,流言蜚语却一点不少,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除了念书,左右不过就是些八卦情爱,崇拜追逐。
碍于这人那副人模狗样的外表和黑马般亮眼的成绩,学校里讨论他的人一直都不少。桌兜里的情书每天更新换代,都被董硕拿来当草稿纸了。
从开学到现在,张忝录待在学校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他又不拉帮结派出去“巡视”晃悠,所以即使空间里流传的他的偷拍照不少,但见过他本人的其实不多。
经过他那么几次大张旗鼓的来班里找人,找的还是周御,现在高三都在私下里传这俩人有一腿。
更多的就没了,毕竟现在这俩人一个不在,一个当耳旁风,这股风吹了一遍也没把更多的东西吹出来,大家也就渐渐的偃旗息鼓了。
对此,南宫小明义正言辞,“不是你们想的这回事,他们就是同学,你们不要乱说,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人家真实的想法其实不是那样,你们这样会害了人家的!”
有人再问他更多的,他却不说了,天气转冷,他的跑腿兼职再次红火了起来,每天都忙着斗智斗勇擦边赚快钱。
某天中午。
周御刚进教室,一个小学妹找到高三四班,给她送来了一包暖宝宝贴和热牛奶。
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