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点头。
按照刚才这只叫“长卿”的邪祟和她互动的过程,类似于孩童玩过家家。邬流儿也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结界里的主角“鸳儿”。
依照这个思路,温琅玉应当也是某个推动进展的人。而这个人,是长卿发自内心不想让她干预二人关系的人。
这一切只是推断。
得到的信息还太少,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争取不触碰长卿的逆鳞。当下最要紧的还是保住小命。
温琅玉看着她坐在椅凳上凝眉思索的模样,轻抿朱唇,覆手将她紧锁的眉头抚平。
察觉到眉额上温凉的触感,邬流儿抬眸,看向正替她轻抚眉头的美人。
温琅玉的体温与长卿的体温不一样,触碰到她的肌肤时,感觉也不一样。
方才长卿勾起她的下巴,让邬流儿觉得像是被蛛网牢牢束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而温琅玉触碰她,指腹间总透着些微温凉,轻柔细腻,仿佛化作温润的溪流涌入她心脉里。
温琅玉到底还是跟旁人不一样的。
邬流儿将迄今为止所有温琅玉对她的怪异举止和变化都归结为一个:前世与今生的联结罢了,没有别的心思。
就在邬流儿这样想着的时候,门外渐渐显出一个人影。
一身青花瓷纹长衫的墨发女子幽然出现,踏入门槛内。她的目光锁定在邬流儿身上,准确的说,是锁定在温琅玉触碰到邬流儿的眉额上。
从她的角度看来,两个人亲昵极了。
一缕缕瘴气陡然加重,自她的脚底渐渐攀升起来。
“你们……在做什么?”
邬流儿偏过头,一股股浓黑得近乎粘稠的瘴气在整个正堂内扩散,像是泼了大片的墨水,一点点将能够看清的空间笼罩覆盖。
长卿一身白衣,干净得纤尘不染。她从这水墨似的瘴气中一步步走来,那双掩藏在发丝下的双眸溢出一丝掩藏不住的憎恶。
“鸳儿,”她启唇,声音已经蒙上了瘴气混淆后的浊音,“鸳儿是我的……你是我的东西……”
一团漆黑瘴气凝聚成一只仿佛炼狱中伸出来的血手,化成拳头直奔温琅玉的方向袭来。
温琅玉面色一凝,揽过邬流儿的腰肢,如蜻蜓点水般越过案几。
落在一旁的空地时,正中心的圆桌已经被那袭击她们的血手冲击得四分五裂,一团团瘴气在冲撞过后朝四方消散。
又是一击瘴气袭来,这一次更为猛烈,刮起了呼呼的疾风。迅猛砸下时,将温琅玉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一缕断发也随着风声缓缓飘散在空中。
温琅玉被震得后撤了几步,不得不松开手。
察觉到腰间没了触碰的感觉,邬流儿摇了摇头,在阴风里站稳步子。她侧过身,看向被迫同自己分开十步之远的温琅玉,也看见她脸上溢出血珠的伤痕。
只见她抬起手,似乎想擦下脸上的阴血。
邬流儿忙飞身过去。
“不可以!”
她知道极阴之体使用阴血对身体会有什么副作用,就凭温琅玉现在这刚脱离圣塔锁链的脆弱身子,是断然承受不起阴血的负担。
听到呼喊声,温琅玉的动作不由得顿住。
这桃花眼的清丽少女在她身前站定,扑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腰身一起倒向身旁,躲开又一道横劈过来的巨大血手。
瘴气再一次从半空中消散又凝聚,呜呼呼的风声越发凄厉,像有大群鹧鸪泣血啼叫。
长卿看着邬流儿扑身保护温琅玉的情形,那双原本凄美忧郁的眼眸渐渐被漆黑瘴气吞没。
她浑身颤栗,大片瘴气从她的眼瞳和口腔中滚滚冒出。
“鸳儿……鸳儿……不管过去几十年,几百年,你都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四面八方的木桩被骤然增强的瘴气轰散,石墙也被侵吞,化作粉碎的砖块和沙砾。几根支撑的房梁断裂,摇摇欲坠。
瘴气如汹涌的海浪,将邬流儿和温琅玉掀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到临头了回光返照,邬流儿忽然觉得自己力气大了许多,环过温琅玉的腰身,在被瘴气筑成的风浪掀飞时,用尽全力将她护在身前。
这样,就算两个人不受控制地坠落,她也可以替温琅玉削减摔在地上的疼痛。
两个人重重摔落在木栏围成的药圃里,浓黑的瘴气将正堂的房屋割裂摧毁,大片蒲公英被刮散,漫天飘零着白色的花种。
整座房屋四分五裂,在转瞬间便倾塌成碎块和废墟,刮起大片烟灰尘土。
瘴气混杂着烟尘和蒲公英花种,掠过邬流儿的鼻尖时,让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尖,迅速擦去鼻头上的灰。
温琅玉正俯靠在她怀中,抬眸同她对视着。那双无星无月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可那眉尾却垂搭了下来,似乎在担心邬流儿。
“没事。”邬流儿忍着后背被木栏穿刺出伤口的疼痛,看着温琅玉鬓旁微乱的发丝,想抬手拢一拢,却生分地收回手,“我只是一点皮外伤,很快就好了。”
骗人的。
自己的血腥味已经在这风沙里弥散开了,一定瞒不住温琅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