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调侃式道,“不用看着小程一个人飞跃大半个冰场煎熬了。”
“确实是她在拖着我走,只能说幸好我能练出来。”不然让程愫弋陪他浪费时间,他只会更煎熬。
吴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都在最大的体育赛事上行过了。……休息吧,时间我来掌控,绝对够你们好好调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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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清晨从来都和呼出口的成形热气无法割舍。
身体流出些薄汗,手脚因为长时间的运动而有些发酸发胀。最后的一圈仿佛是正餐后的消食。于是慢慢的,程愫弋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江愉。如此汇聚是意料之中,万分稀松平常的事情。
调整呼吸,疲倦逐步因为身体进入训练状态而就此蒸发,宛如导火线上的丁点火星走到尽头,自然也就不存在损耗。他们慢慢走着,在白日中好似忙里偷闲地散着步,一句话都不说。
到了终点站,与少女一路同行的乘客将水瓶递给她。“润润喉咙。今天好像很干燥。”
程愫弋接过,喝了一口后盖起放好。确实好多了。
常静和林臻洋今天同他们在一片冰场训练。他们有自己的计划,和积极参与国际赛事的程江路线不同,因此不经常碰头,除了饭点相约在食堂。
“……老林,我现在感觉有点不一样了。”常静面色严峻地拉了一下身旁搭档的手臂,指望他回应一下自己。
“具体指什么?”林臻洋还是老样子由着她,“技术吗?他们这个小托举难度很大,做得还相当稳当漂亮。”冰场上的两人正在完成短节目《情书》中的片段。
常静乜了他一眼,颇有些不快地甩开手:“你怎么跟以前的小程一样木头。”
林臻洋有些尴尬地扶了一下镜框,半晌意识到什么。“为什么是以前的小程?”不过还没到能令常静觉得孺子可教的地步。
常静撇了撇嘴,一副“我无能为力”的模样摊开手。“算了。说了你也明白不了。”话很多的她看到似乎来了点真货反而懂得适可而止,只留下林臻洋硬要融入她以一个人为单位的群体。
“你不说,怎么就觉得我明白不了……”
音乐结束。程愫弋站起身,便看见欲言又止的搭档。“你不要说话。”她立马上前捂住青年的嘴。因为急切地踮起脚尖,程愫弋脚下冰刀前端没入脆生生的冰面,像个慌乱的刀齿步。
刚想滑向两人的吴萍愣住了。她本准备说上两句后放他们两个走,毕竟刚刚的效果实在不错,她也说好滑完一整套就解散吃完饭去,这下她直接傻了眼。
江愉则直直看向眼前因为无所适而涨红脸的少女。程愫弋已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唐突,莫名其妙到特定的人能够一下明白,慢慢松开了手。
“……你不要说。这不合适。”
少女的手正慢慢地离去,伴随着仿佛不受自己控制的停滞感,指尖甚至因此而略微轻颤了一下,就像被露水打湿的花,懊恼得不知道怎么办。
“我只是想说,白天林前辈跟我讲他和常前辈这几天是请随行的厨师开小灶的,因为要补身体。我想我们也可以,毕竟我们多少有一点小小的特权。”
“……啊。哦。”
程愫弋支支吾吾。事实上她还没太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间脱离了安排。“抱歉,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认为不合适的话,我是不会跟你说的。我也不认为你必须要告诉我。”但江愉平和地开了口。
“程愫弋,你可以有秘密,这有什么不好的呢。你又不是坏人。”
“……嗯。”
“晚上去吃饭吗?”
“吃。”程愫弋叉腰吐出一口气,硬着头皮。“我到时候会很饿。”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吴萍走上前去。程愫弋此刻一声不吭地低着头,江愉和她说话也只是间断地应两声,内容很简短。气氛非常微妙,说是闹脾气了,江愉肯定首先认错。他们闹过矛盾吗?吴萍甚至都有点怀疑。
而她现在看着江愉,觉得他身上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好像更加外露了。他依旧事无巨细地对程愫弋嘘寒问暖,而且有种她能看得懂的高兴——吴萍真希望她看不懂。于是解散后,吴萍立马叫住准备随程愫弋离开的江愉。
“你跟小程怎么回事?”不管怎么样,江愉肯定不清白。吴萍笃定。“说好了的啊,把你那些不纯粹的想法藏好了。”
江愉心情依旧很好。“我知道,我和您承诺过的。”他笑着应答,“您还有什么别的要嘱咐的吗?”
“你觉得呢?”
他施施然。“如果您是想把刚刚合乐的情况说清楚,那您得在程愫弋在场的时候好好夸奖她,我一个人恐怕只有改进的余地,平白接受了她的赞誉不妥当。”
“……行吧,看出你很着急了。”吴萍知道他今天的舞蹈特训课程临时作了调整,他们两个吃完饭还得再去舞蹈房训练一会儿。吴萍乐见其成,正好消消食,再拉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