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刃和转体做得饱满而优美,冰刀连带着身体倾斜幅度大而有美感,就像被浪花拨弄的小舟一般。她脚下正在滑的是短节目中的定级步法。
“嗯,这冰挺好。”程愫弋感觉很不错,回头滑到江愉身旁。“我们练习一下短节目的接续步吧,从开头开始。中间的跳跃和抛跳最好都做一下。”她仰起脸看微微弯腰的江愉,“特别是抛跳,那个抛跳飞利浦三周。你感觉一下抛的手感,看看怎么样最好。”
“好。”江愉点头应答,“我会掌握好的。”青年向来是值得信任的男伴。
志愿者小施来到现场。第一时间在冰上稀疏零落的人影中看到那对年轻的男女。他们的步伐非常好,女伴与男伴虽然不像冰舞的身高差,但无论是二人的默契程度还是步伐转化的顺滑程度,以及从技术延伸向前的细腻情感,他们无疑各方面都十分优越。小施拿出手机准备录下。
然而,在一段衔接后,男伴却从容地托住女伴的腰,毫无停顿与犹豫地将女伴托举至头顶。他们并不是一对冰舞组合,而是两个双人滑选手。而且,定睛一看,两张极具观赏性的面孔映入眼帘——这不是上个赛季获得冬奥会双人滑冠军的程愫弋和江愉吗?
而且他们展示的正是他们擅长的风格:浪漫,细腻,同时又具有细水长流的踏实感。不过,他们演绎出来的效果似乎又有区分度。
这注定不会是一场无趣的,毫无看点的比赛。
晚上,程愫弋和江愉回酒店吃饭。江愉在男伴的桌上与还算熟悉的同事们笑语晏晏,其中包含后加入的夏志翰。说不上讨厌,但他依旧会有意无意地在闲聊的间隙注意女生聚集的那桌。程愫弋在女生堆里非常受欢迎,因此江愉已然准备对少女被各种鲜花与吉祥物围攻的场景会心一笑了。
然而,当他不知道第多少次看向那处时,用汤匙舀起一小口蔬菜汤的程愫弋却与他目光相接。她也在注意这个方向,察觉到他的注视时也不移开,就那么凝固住了,然后极为缓慢地将基本漏完汤汁的勺子放入嘴中,再极为缓慢地转回头。
“程愫弋!你刚刚没有在听吧?”
凝固成石膏的同时十分心虚的少女原本十分慌忙。然后,她便因为被女性友人点出而耷拉下去,沮丧而抱歉。她插不进去话,然后想着江愉那边聊得很开心,就想偷看一眼,结果既没听到朋友们在聊什么,又被抓包了。
她嗫嚅。“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她很愧疚。“如果你们愿意再说一次的话,我一定会好好记住的……对不起。”
少女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突然被手从鸟群里揪出来,绑上细铁棒,马上就要上烧烤架并且时不时就要在火上转两圈的倒霉小鸟。
“哎呀,没怪你啦。”
“看看,小鸟耳朵垂下来了。”
“真没怪你,我们就是普通地聊天。刚刚看你魂不知道出窍到哪里去了,所以诈你一下。下次可要认真听讲噢?”
“……哦。”
后来,饭桌上逐渐安静下来,她们开始将注意力放在食物上,程愫弋便悄悄看向另一张饭桌。江愉正在很随和地跟谢意说什么,就像是吹起轻盈的风。而在冰场上,这阵清风会稳当地将她托起。
这种能聚在一起稍微说点话的机会确实不多,也是看在他们刚到比赛场地,又住一家酒店里。
晚上,程愫弋和江愉出去散步消食。像这样不过多言语,程愫弋也觉得自在和舒适。初冬的风有些冷,江愉自己穿着单薄,便轻声询问身旁安静行走的她。“冷吗?”
“我不冷。”程愫弋仅仅戴了帽子,手揣外套衣兜里。风吹得喉咙发凉,她准备回去后喝口热水再休息,问题并不大。正如此想,程愫弋便感到脖颈上传来绵软的质感,一圈一圈,像柔软的年轮。抬起头,江愉正将搭在她脸上的最后一小片深栗色缓缓拿下,系了一个松紧适中的结。程愫弋闻到那上面有股淡淡的木香,混合着清新的薄荷气息。她想到什么低下头——胸前垂下的一角上是那只熟悉的小鱼。
“可别吹受凉了。”江愉因为她的举动而微笑,“暂时用我的将就一下吧,我稍微有一点自己不是那么讨厌的自信。”
“……我刚刚没这么说。”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更多一点的自信。”江愉看见程愫弋手扶在结上,似乎准备摘下后还给他。“还有,别担心,我没到用它的时候。”他身后有一小片路灯晕染开的澄黄色光影,那和她脖子上的围巾一样都是暖色调的。
“手冷吗?”
“不冷。”程愫弋没戴手套,经江愉一说触感似乎变得鲜明起来。“好像又有一点点了。”
程愫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只知道江愉的体温天生偏高。而他现在伸出手,将她踌躇的双手轻轻包裹住。于是,程愫弋变暖和了。
“现在呢?”
“又没了。”程愫弋很诚实地回答他。她想说本来也没那么冷,但青年那张看了四个赛季的脸让她看出神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