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称赞。常静见识过程愫弋如何拼上性命地训练,江愉如何踏实地走过指责声。作为队友,不免友好地切磋。
“谢谢前辈。前辈会变得更好。”程愫弋学着她,只是力度更轻,小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林臻洋则伸出手,要和她握手。他刚刚正是这么和江愉交接的,面对年纪更小、性格更平易的程愫弋要轻松随意一些。
“你很出色。小程和教练高标准要求你,你做到了。”
江愉伸出手。“谢谢。”他们简单握了一下,心意到了。
程愫弋和江愉登上颁奖台的最高处。程愫弋本准备自己登上的,但美国站的经历让她有种预感,于是下一秒她便腾空而起了。她被单手托上了冠军之席。少女转过身时,青年也已经出现在她身后了。
金牌和鲜花授予这对虽然年轻,资历甚至可以用初出茅庐形容,却已可以用卓越形容的选手。事实证明,他们已经作为后浪,暂时来到前辈的前方,一些异样的声音似乎可以就此止息。
不过,对于程愫弋而言,她只是关注节目本身,并且向往以此得到一个好结果。
双人滑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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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单自由滑结束,袁安雅是毋庸置疑的冠军。二号位的柳琼状态下滑得厉害,坚持滑完了整场比赛,最终在十二人中排名第七。这和她的配置难度不相符,拥有四周跳和3A这些超C元素的柳琼应当是奖牌的有力竞争者,更何况还是主场作战。现在看来,她都没能赢过小有失误的三周套。
不过倒也不奇怪,引起比起哗然,更多是嘲讽和恨铁不成钢。柳琼的自由滑小分表更是处处见红,符号满天飞,超C元素更是没有不被标“<<”的。现在,她在被讽刺五毒俱全的基础上,冠以技术筛子的外号。
亦有冰迷指出,柳琼的伤病很严重,跟何况这是压力极大的冬奥会周期,或许应该给予适当的宽容和鼓励。但这类声音很微弱,很快被淹没在指责声中。
“这是竞技体育啊!柳琼滑成这个样子,难不成还怪我?当初吹的那么响,现在不还是丢人?”
强硬如程璐,在惨不忍睹的现状以及队医严厉到几近警告的建议声中,也不得不妥协,迟来地附和柳琼要求降低难度、滑明白三周套的声音。“我调整编排,改成三周套。”程璐看着刚敷完药,坐在座位上沉默不语的柳琼。大奖赛在此宣告结束,她没有机会历练了。本来作为中国杯主场选手,柳琼被邀请参加赛后表演滑,却因为糟糕的状态不得不回绝了。
她下冰场时捂着腰,不舒服到一遍又一遍深呼吸。程璐向来对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在她看来柳琼还没有严重到不能上冰,修修补补就能继续。而她也必须要继续。
柳琼不说话,程璐便忍不住多说几句。毕竟柳琼的成绩对她而言简直不堪入目,无形中扇了她一巴掌。“改成三周套,你要是再滑成这个样子,下面的比赛没有任何指望。”椅子上的柳琼掏出手机,于是程璐内火更甚。“而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有多少指望了!”
“你的要求,我也都满足了。但你的状况好起来了吗?”
手机被扔到一旁的柜子上,从而发出“啪嗒”的清脆响声。柳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表情让程璐觉得心寒。柳琼说要指控她虐待学生时也是这副模样,根本不懂她的让步与苦心。柳琼的性格在她看来更需要磋磨。
话虽如此,程璐抵了一下后槽牙,将心声咽下,脸色放缓和许多。柳琼吃软不吃硬,于是她准备好声好气地说点话,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女人开始僵硬地用一种诡异的语气说话。她不擅长这个,心里其实也反感。
“小琼,你还有一点时间,可以用来调整状态,但没有太多了。我会用三周套迁就你,比赛不会。冬奥不会允许你用这样的难度,这样的完成度站上领奖台。”程璐尽力让自己变得循循善诱,“这方面我肯定比你有经验,我是过来人。你的身体没你想的那么金贵,小琼你……”
偶尔,程璐会想到一个从来都愿意为比赛拼命的人。她本该因为上一个更好而后悔当初的选择,但她没有。程璐看那个比柳琼矮一些的少女没这么顺眼。
“不要这么叫我。”柳琼冷不丁打断她,“教练,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你也不行。能这么叫我的只有我妈,你是我妈吗?”
程璐一愣。
“你迁就我,我的身体没那么金贵。程教练,你可真会说话。你就是这么挨个逼走这次中国杯的女单冠军和双人滑冠军的吗?”柳琼将手机竖起来,仅仅用一个硬角支撑在桌上转,像是玩世不恭。“你捡了我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还费尽心思组织好话给我听,我真是谢谢你。”
“还是说,你的感情在程愫弋那里没实现,现在移情给我?”
她先是流露出错愕,接着脸色猛得一沉。“柳琼,你很不尊重人,而且这不是你能谈论的事情。你的任务就是——”
“我的任务?我的任务由我自己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