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好是最无聊的那一个。”元宇轻描淡写的说。
医院里都知道了陈子绮有了贴身保镖,陈耀宗事先交代了,因此元宇有了跟着陈子琪进出大多科室的自由权。那些年轻小护士会悄悄的跟陈子绮挤眉弄眼的开玩笑,而这时,元宇更愿意摆出大海的深沉。他也知趣,不跟着她,基本是来回巡逻充当楼层保安,熟悉环境,学着解答病人看病流程上的疑问。忍不住了就跑护士站跟小护士们调侃几句,大海的深沉也不要了。一些时候,元宇要接电话,或者跑去院子里给朱丹音或展同打电话交代事情。
开局的事情总是比较多,也比较重要,元宇无法置身事外。
傍晚下班时间,孙博的手下秃锋来接陈子绮。他知道陈耀宗雇个人来保护女儿,故意派人来刁难。秃锋锃亮的脑袋上纹着小妖精,双臂上的异兽气势汹汹,他恶狠狠的看着元宇。元宇被逼到了墙角,再不敢与小护士们调侃,盯着墙壁,完全没有了贴身保镖的酷劲。
陈子绮出来看见元宇的怂样,笑了一下。也能理解,谁见到秃锋都会惧怕,何况他还带着两个小弟。她冷下脸说:“这里是医院,阿锋,你不能在医院外面等我吗?这样影响多不好,病人见了都害怕。”
秃锋皮笑肉不笑的说:“大小姐,大哥让我来接你。你赏个脸。”
陈子绮说:“我不去,你回去告诉孙博,别总让他派人来医院。”
秃锋接着笑道:“这么不大好吧?我回去不好交差,有什么事,你见了我们老大再说。”
陈子绮看着墙角的元宇觉得可笑,刁难道:“咦!我威武的保镖呢?说好的随叫随到,没看见我有麻烦了?”
元宇磨磨蹭蹭从墙角踱步过来,一副猥琐相,靠近了秃锋刚刚挺直腰杆说:“对不起!我们陈小姐不想-----”
秃锋照着面门一拳打过来,元宇微一侧头,正打中自己肩膀。“对不起个他妈的蛋,什么他妈的‘你们’,你跟谁?这是从哪钻出个这么个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吗?”说着抬腿提过去。
元宇伸手缓解了他踢在身上的力道,上蹿下跳,连连后退,被秃锋的两个手下围住,一顿拳打脚踢,没几下就被打倒在地。陈子绮大声的呵斥,胆大一些的医护人员都出面来劝阻,元宇从人腿缝隙里爬着钻出来抱住陈子绮的大腿,大嚷大叫:“我的雇主不想跟你们走,她不能跟你们走。”局面混乱不堪。
秃锋冷笑道:“卧槽!这是什么主?唉!唉!你俩都住手吧,今天算了,别跟他扯了,回去跟老大说遇见个狗皮膏药。”
秃锋走了元宇还趴在地上抱着陈子绮的大腿不放,心里异常痛快。颜面扫地果真另有一番风味,如果你体会了,它将为生活添加一笔恶趣,并启迪你不一样的思索。至少元宇的颜面扫地激发了其他人维护弱者的勇气。一部汲冢书可以颠覆多少对儒家的认知?谁是虚假的?什么样的最该被铭记?淹没于历史长河都是虚无的?在那些传世的思想体系里,阅览者应该懂得它为何有条件的标榜善并且有条件的抑制恶。为什么要那么做?而阅览者无需盲从。
元宇需要点什么来证实自己即将开始的,就是一切荒唐无耻的,而抱着女人大腿哀嚎似乎为此开了一个好头。
陈子绮并不嘲笑元宇,似乎也不关心自己的保镖是否威武,是否颜面扫地,反而说:“他们走了,你起身来,我为你检查一下伤势。”
回去的路上陈子绮开车痛快了,一直沉默着像思考什么大事情,因此元宇就没必要哼哼唧唧的增添烦乱。他们来到了一家公立养老院,里面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衰朽的气味。陈子绮为那里的老人们检查身体并且配备相应的药物,一切都是免费的,并且从从容容的完成。元宇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细挑的姑娘可以重新认知了,自己身边还有其它的世界,不一样的世界,还可以做很多事情。主动去搀扶一下那些衰朽的老人们,静静听他们说自己听不懂的话,恭恭敬敬的送给他们药品。原来自己真的不高尚,因为自己从没有安心的体会这一切,更不要说像陈子绮那样默默做着这一切。
回到陈家豪宅很晚了,元宇可以交差吃下人饭,然后回下人的房间休息了。陈子杰不在,他基本上住在他的酒店里,陈耀宗也不在,他有很多的应酬。女佣唤陈子绮饭厅用餐,陈子绮唤元宇:“跟我一起吃吧!每天几乎都是这样,无论多晚,家里就我一个人用餐。”
元宇拒绝说:“不行,规矩是要遵守的。我自己吃很好。”
陈子绮问:“什么规矩?谁定的规矩?”
元宇说:“下人的规矩,自古以来的下人规矩。”
陈子绮说:“你不是下人,规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今天你也算因为我受了伤,对阿公阿婆很有耐心。你当我是犒劳你吧。”
“我失职了,不需要犒劳。”元宇说:“我吃完饭一般会在外面椅子上发呆,你如果要聊天可以找我,但是我这人不太善于聊天。”
“你还真固执----我知道你是不屑跟那帮人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