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怎么样?”
“荷包蛋没飞,肯定好吃,你做啥玩意我都爱吃。”元宇说:“我都是把火腿肠切成片儿,你直接掰成了两截-----咋俩这点一样,都爱吃方便面。”
他笑道:“我说的是歌好不好听”
元宇故意道:“凑合着听吧,饭都管了,我能说不好”
从阳道:“这歌你早晚会喜欢,我敢断定-----你的口味我还不知道-----虽然多数我喜欢的你都不喜欢,不过这首不一样。我录了一盘,原版的你走时拿着,回去慢慢听。当然其它的不咋样-----一盘里有一首经典就足够了。”他不顾烫,开始吃面。
元宇要凉一凉,先喝了几口他特意为自己准备的放凉的茶水。道:“你可拉倒吧,给我多少盘了,我都听糟烬了-----我要录的就行。”
“嗯------嗯”他嘴里扯着面摇摇头“你听歌矫情,拿原版的,我必须让你听出味道来。”
“我矫情吗?”元宇也开始吃面。叶从阳将落地电扇摇晃的脑袋固定住,只对着他们的饭桌吹。
“矫情!你家的书香小姐真心不错,没嫌弃你,你想她就去看,别磨磨叽叽的”叶从阳的话是一股暖流。
“嘿-----你咋知道?我今天在她家小区傻呆了一个早晨,看见她出门补课,我都没敢吱声”
“我还不了解你吗?越是这时候越想。”
“想想就得了,见不见能咋地。我发现了,人不能被某一个人,某一种事物左右了心神,要发展多元化爱好,不然容易偏激,就像着了魔。何况我喜欢好几个呢,对她一般般”元宇吃的汗流浃背,站在电扇跟前猛吹。播放机里唱着《沉默是金》,元宇满不着调的哼了一句“笑骂由人,洒脱的做人----这辣椒真辣,但是吃着过瘾”
叶从阳道:”我爸后院自己种的,上了炉灰,这玩意上了炉灰就特别辣,你愿意吃带点回去-----你那套理论吧,没啥大用,自欺欺人行。爱情就是着了魔才美妙啊,所谓情到深处不自持嘛!爱好是广泛点好,但不能混为一谈-------其实你都明白,追别人也是假模假样,越是这样表示你越在乎王佳萤。’’
“不敢苟同”元宇快速回答“我还真挺喜欢别人”
“煮熟的鸭子,嘴硬。元宇,我喜欢你这点,装屁装的一本正经,能装出味道来,连你自己都信了。”说着从柜子里他取出一包核桃酥。说:“呐!吃两块这个,我光吃面吃不饱。”
元宇知道那是他父亲的备用早点,说:“我不吃,够了-----你咋把汤都喝光了,我吃方便面一口汤不喝。”
江的西侧地广人稀,从前是村子,纳入城市规划后发展迟缓。叶从阳的家是三间砖瓦房一字排开,面向大江,背向夕阳。夕阳的一方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三棵树,靠近屋檐,一颗樱桃树,两颗沙果树。然后种植了一片蔬菜,几只小鸡时而穿梭其间。樱桃早已没落,沙果却正当红。叶从阳收拾了碗筷,端来一盆沙果。说:“我爱吃这玩意”
元宇也爱吃,说:“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去同学家玩儿,爬上他家的煤棚子,正对着一颗沙果树。满树的沙果,伸手可及-----他就给我摘了一个。一个?-----这家伙给我馋的。”
江面上飘来了汽笛声,烈日下的植物和动物似乎普遍发出某种挣扎的低吟。叶从阳总说热茶更解暑。小口小口的慢慢呷着喝,吧嗒吧嗒嘴眯起眼睛说:“来口烫的?一身汗去一身愁。一会儿咋俩去洗个澡。小生活多滋润-----你老愁眉苦脸的干啥?”
元宇咬了一口沙果,捂着腮帮眦着牙说:“去哪里洗?河里吗?”
“去河里那是自杀,不是洗澡。”他说“家跟前刚开了一个澡堂子,正好新开业的,干净。”
“不去。最近上火,屁股上长俩大包,磕碜。”
“谁还没几个包”他比划着下颚“哝!刚露头,我使劲一挤,一股白浆‘啪’的窜地上,挤完了一点不疼了。一会儿到澡堂子我给你挤了,屁股上肉多,比我这个好挤。”他笑道。
“恶心死了!”元宇笑了:“妙玉说,一杯为品,二杯为饮,你这一大茶缸子是喂牛。’’
从阳笑道:“她那猫肚子能明白咱这量?我不喜欢妙玉,太能装,这种酸不拉几的女人不适合你。我偏偏喜欢宝钗-----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宝钗呢?知书达理不矫情,她不香吗?”
“谁知道”元宇想起了同桌女生,说:“我还喜欢赵敏呢!金大师那么多女主角,好像也没几个人喜欢赵敏的-----他自己都喜欢小昭-----每个人看书的代入感不一样吧?赋予不同的想象力,角色的形象便有了不一样的地方-----藏在鼓里被冤枉的那一段写得真是精彩,敢爱敢恨,对所爱的人没那么多计较,仅次于光明顶的一段。”
“光明顶上也没赵敏啊?”
“我就那意思”元宇若有所思“写出了生动又精彩的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