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手机屏幕不堪其重,发出“咯吱”的轻响。
风雨中,她勾了下嘴唇,面无表情的大步走去。那气势不像是前往温柔乡,而是去炸铁路。
只是上半身僵硬着,整个人姿势显得有点怪异。
六楼正对着会所正门的落地窗旁,一个五官端正,轮廓方正的男方靠在窗边。
他半低着头,只露出一双深沉的看不出情绪的眼,半点不受霓虹灯的光线影响。
他似乎站在那里很久,宛如一尊雕像。
直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他才回过神来。
“进来。”他道。
木质镶金的大门当即开了条缝,探进一个头发掩了半张脸的人头。
是个极其年轻的男孩。
“义哥,杨总找。”
“知道了。”方义回答了声,徒手掐灭了手中夹着却始终没有吸一口的烟,表情竟然没有半分变化,好像他压根不会觉得痛。
路过头发掩盖了半张脸的男孩时,他抬眼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帮我去楼下接个人。”
“接个人?”男孩一怔,瞟了眼窗外都要塌下来的天,心道,这种天气,哪会有什么客人啊。
可他什么也不敢说,立刻立正姿态,答应着“好”。
方义这次没有说话,依然半低着头,掩藏在阴影里的眸子晦暗不定。
一切皆在他的计划之中。可方义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感到一阵不安。
他偷偷捂住心悸的胸口,默念了三遍楮墨的名字才缓和下来。
然而方义终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他派出去的人并没有等到所谓的客人。
他的“客人”被人中途截走了。
再见到艾夏时,纪风心头出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原来如此。
怪不得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却出奇平静?
怪不得他带她离开时,她那么轻易的答应?
怪不得民宿的房间里,她会做出完全不符合人设的事情?
怪不得她不顾他受伤,硬是要让他喝下那杯红酒?
她明明是笑着的,可眼神那么的忧伤,难过的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太怪异了,纪风想不注意都难,结合女孩这几天来的各种不正常的表现,他趁她不注意倒掉了那杯酒。
他本是打算装睡的,可光线太暗淡,床铺太柔软,抱着的女孩又太乖,不知不觉他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察觉到女孩抬起手,微凉的手指轻轻的碰触他的额头,从上往下,细细描摹,最终停留在他的嘴唇,停留了好久,他都忍不住睁眼了,才慢慢起身。
然后,他听到了女孩的告白。
再然后,是女生的告别。
女孩的声音很轻,可他不用睁眼都能感知到她有多痛。
那一秒,他甚至好险没有控制住自己。
去他的真相,去他的隐患,他什么都不想要也不想管了,只想要带着艾夏逃亡。
最后关头,他还是忍住了。头微微偏过,埋在枕头里,眼睛酸涩到胀痛。
纪风想他应该是恨艾夏的。
在驾车跟着她来的路上,他不止一次的预想他们见面的镜头,满腔的愤怒幻化成语言,在他的脑海中已将她骂了千百遍。
然而,真正面对时,他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那个。
“风哥,你怎么在这?”
艾夏太震惊了,以至于任凭纪风把她拉到公交车站台的檐下还没缓过来。
天太冷了,她又淋了雨,一路走来本来觉得还好,可被纪风一拖一拉,感受到来自男生身上的体温,才筛糠般抖了起来。
她的大脑大概是被冻住了,和纪风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糟糕,他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那个——”艾夏慌忙避开和纪风对视的眼神,搜肠刮肚的想找个合适的借口。奈何纪风的到来完全不在她的预料中,又极其突然,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下一秒,被男生抓住手腕拉进怀里。
“不要——”艾夏睁大了双眼。躲避间听见清脆的“叮当”声,是金属掉落在石质地板上的声音。
这次“糟糕”都没有办法反映艾夏此时的心境。
若是一定要形容,她现在必须要骂人。如果不能,她选择闭嘴。
纪风还保持着拉着艾夏的动作,低头看到地上掉落的水果刀,金属的刀刃昭示着穷图匕现,泛出冰冷的光。
纪风也被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他抓着艾夏的手紧了一些,正好掐在她手腕的淤青处,艾夏吃痛,皱了皱眉。若是往常,纪风早就发觉松开,眼下应该是气到了,逼急了似的继续问,“你要干什么?”
艾夏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只是纪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