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救人解蛊已经是极限,后来玉山上发生的事他的确不知。
“当时我赶去阻止她,她却对我说,‘我本可以像世间普通女子一样嫁人生子,过上平凡又幸福的日子,是你把它夺走了。……玱玹,天地之大,可你已经逼得我,除了你的身边,再无我容身之所。’”
“我们都是从小没了父母,被迫分离,数百年来我日夜读书练武,一心谋求王位权力,想要有朝一日能够保护她不受伤害。到头来,她却求我给她一方天地容身……”玱玹似是有些醉了。“像我们这样出身的人,哪里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我不登上王位,死的人就是我跟小夭!”
相柳叹息一声:“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吧?虽然不能说毫无私心,但我也尽力了。她后来看见我总是害怕,跟我生分,我着实是伤心之极!那个涂山璟有什么好的?!”玱玹愤愤然道。
“还是你好一点,比那狐狸不知道强哪里去了!最起码,她现在不那么怕我了,肯跟我们时常音讯往来,还第一次给我送了自己亲手做的礼物!”玱玹又笑了起来。“她的心思我明白,让我记得昔日的情谊,不要打扰你们的生活!”
“她也太小看我了!我玱玹是什么样的人?我答应过让她过自己日子,自然会说到做到!”
相柳起身郑重行了一礼:“多谢陛下体贴,我替小夭谢过了!”
玱玹挥挥手:“不用整那些虚礼了!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光明正大去做就是!你早点把那帮妖奴训练出来,我这边也就能少派点暗卫过去了。不是我喜欢盯着你们,小夭的身世你知道的,我总要找个能护得住她的人才能放心!”
……
玱玹跟相柳下了一夜的棋,直到东方发白,玱玹才起身离去。
“我还有朝务,先走一步,你们若是要离开不必跟我告别了,日后常给我捎信来点消息就是!”玱玹说罢便踏鹤而去。
相柳站在山顶遥望,目送他离开。
帝王之尊,说来无限风光,然而背后寂寞也是数之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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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神农山回来之后,相柳便每日大半时候都寸步不离守在小夭身边。
妖奴们在相柳的教导下,已经渐渐学会了人类生活的规矩,虽然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在学堂里每天都能吃饱饭,不用挨打,又有大妖和善教导,这对他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于是身上的戾气也日渐消散,慢慢变得温和起来。
相柳闲了无事,便开始着手编纂识字课本,每天教妖奴们识字,训练护卫一事则教给了左耳。
小夭被他天天拘着不许喝酒,动作稍猛了点便引来他叮咛,有时候也不耐烦:“你自去做你的学堂先生,我在医馆里好得很!”
相柳只是笑,依旧每天把小夭带在身边。
几个月之后,小夭的身形有点显怀,开始吃什么吐什么,难受得日日趴在相柳怀里。
她的嗅觉突然变得灵敏无比,稍微重一点的气味便觉不适,于是医馆跟妖族学堂都去不得了,只有闻着相柳身上气味才好点。
相柳见状,索性把学堂的事都交给了左耳,自己在家里每天费心做各种酸食给小夭。
“都怪你!”小夭胸腹间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吐又吐不出什么来,便捶着身边的相柳出气。
“嗯,都怪我……”相柳温柔地执起她的手,递过来一盒子酸果子。
小夭捶了几下,又瘫倒在他身上。
“我到底要难受到什么时候?”
“真想再种一次情人蛊,让你也跟着我难受一番!”小夭恶狠狠地掐着他,摇了几下。
“其实,我前几天刚跟人要了一对蛊虫……”相柳拿出一个核桃模样的东西。“种上之后,应该可以减缓你的难受。”
小夭愣住了:“这是……”
相柳从她掌心取了一滴血,抹在核桃上,那核桃便有许多萤光飞出,汇聚到小夭身上,核桃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蛊?不是情人蛊吧?”小夭觉得不对劲。
相柳把一颗黑色药丸丢进自己嘴里。
“的确不是情人蛊,是替身蛊。”
“替身蛊?”小夭想起了蛊经里提到的记载。“传说替身蛊为一对母子蛊,中了子蛊的人,会替母蛊承受病痛伤害,这种蛊十分稀有。你给自己种了子蛊?”
话音刚落,她便觉胸腹间的难受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相柳推开她,强忍想要呕吐的不适感,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你个傻瓜!”小夭一下哭了。“我说笑的,谁让你真的把蛊种上?”
“你怎么样?是不是好难受?”她起身扶着相柳。
相柳脸憋得通红,终于没忍住,把吃的晚饭都吐了出来。
小夭拿了布巾给他擦拭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