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优,快起床,别睡啦。”
沈女士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放手后她又软骨头般倒下。
模糊地睁开眼睛:“今天不是周六吗?怎么还要上课。”
沈女士还能耐下心来,再一次把她拉起来,属实是好心:“今天要调休,上周一的课,再不起来我上班都要迟了!“
她也不敢再继续黏在床上,因为沈女士的脸肉眼可见地变黑。
在她这儿,就从来没有六点起床,然后发现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的好事。
鉴于祝星优快迟到了,沈女士只好让她搭上顺风车。今天是周末所以路上的车比较少。
她匆匆地在车上解决完自己的早饭。
今天也是老师改卷的日子,所以早读没有人管。
一进到班级迎接她的不是朗朗的读书声,而是吵闹。
江逸怀坐在窗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手里还拿着本书,眼睛根本没在认真看书。
祝星优摸了摸自己的脸,是梦还没醒吧,怎么一进来就去看他。她把书包带放下,拿出本地理书就开始背。
祝星优向刘惜童道歉,之前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势同水火也不完全是装的。于是把自己和江逸怀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事全部讲给她听。
她听了没什么反应只不过是木然,应该是一下子还没接受过来。表情有些复杂。
不知从何时开始,眼神总似有若无地紧随他。
连续两天都是这么度过的,她必须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去看坐在自己身后的人。她必须控制转头和他对视的时间,但凡超过五秒,自己的情绪好像就会被他窥见。
“今天是放榜日,求你看在我考前把牛奶给你的份上,让我这次地理及格吧!”谢初禾正在拉着祝星优做法。
在这个关头谁也不信,只能信玄学了。她对着孔夫子的雕像就是行了个大礼。摆脱孔夫子也管不了地理啊!
于祝星优而言她从来不相信玄学,考试都考完了,成绩早有定数,老师也不会看在你拜了孔夫子的份上就给你的选择题打勾。
公告栏边上挤了一堆的人。
明晃晃的,江逸怀,就在显眼的首位。
这没什么稀奇,
江逸怀站在不远处,以他的身高不必挤在人群中就能看见自己的成绩。
稀奇的是,
祝星优排在了第九名,比上次退步了。
祝星优和谢初禾好不容易挤进人堆,结果看到自己的成绩。
眼里的光暗淡了。
“祝星优,我地理过了,耶耶耶。”身旁的谢初禾拍拍她的肩膀。
祝星优回过头,淡淡地微笑:“恭喜你啊,孔夫子真的有用。”
不想让谢初禾察觉到自己的失落。
那个人站在远处,嘴角的微笑在看到她的那个瞬间戛然而止。
她看到了这种表情变化。
心情很是复杂,有种庆功宴上被破坏后仍然安慰始作俑者的感觉。
得了第一名本来就值得高兴,不用为了安慰我而放弃本该属于你的荣光。
失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很久,她把每一门科目的成绩都记下来。
地理,是这次考试失分最为严重的一科。
她的选择题错了三个。
这次十校联考的卷子出得千奇百怪也是其中的一个因素:谁能想到,在“地坑院”种树的原因居然是防止有人不小心失足掉下去。
更神奇的是这道题她没做错,她错了一道更为离谱的题目:生育率下降的主要原因居然是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高。
她拿到试卷校对答案的那一刻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下课就去找地理老师询问:“老师,这道题目的答案是不是有问题?”
地理老师没说什么:“的确我也觉得有问题,等一下找我们地理组的组长讨论一下。”
这样的说法明显就是推卸责任。
即使知道了这题的答案出现了明显纰漏也没办法。
最后老师给出就按批卷老师的提纲走这样的结论。
的确这并非老师的问题,这只能怪学生没能真正明白出题老师的心。
祝星优把试卷拿了回来,她知道这样也没办法改变这题很荒谬的事实,她没办法让老师因为这一道题目修正大家的整体分数,老师更不可能因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花费心血修改提纲。
受教育本就是女性自身的权益,却被说成降低生育率的主要原因。
自女性降临在这个世界开始,就要受到各种各样的规训,父权体制下女性的受教育权,是无数先辈在血与火的抗争中所留下的成果。孕育生命本是神圣而伟大的事。
同样是枷锁,也是囚笼,如果孕育生命的代价是要付出另一条生命?
有一个小女孩,她怯懦、崩溃、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