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是在边杀敌牺牲的,九哥现在苦练武艺,希望有朝一日也到边关杀敌,为父报仇,为国效力呢!“
安定王闻言,再次转向九儿,
“你大名叫什么?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我姓樊,我爹生前叫我春九,家中已无亲人。“
安定王沉吟一下,道:
“你暂且跟在清规身边,让他做你师傅,若来日你想加入戚家军,本王派人送你去。“
九儿大喜,跪下嗑个响头:
“谢王爷!谢王爷!“
“你救护阿瑶有功,原应有赏,但我自边关而来,身边并无长物,这一把匕首送你,可做防身之用,若遇急事,也可去当铺换些银子。“
安定王从袖中取出一把短匕首。阿瑶接过,递到九儿手上。
“王爷,此物过于贵重,送给九儿,恐不合适。”清亮亮的女声扬起,姜梨转头,只见殊无恙站在那儿,眼中恍惚之色尽退,又是他平时看到的那个三分狡黠笑相的殊无恙了。
“你醒过来了。”姜梨低低地说,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安定王转头看过来,透过覆目纱布,看不清每一个人的面目,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外形轮廓,仅仅能分得清是谁,现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一团朦胧的白影,仿佛,他心中浮起一个画面,如同月光下折射光芒的珍珠。
碎冰相撞的声音再响:
“并非宝物,只是关外偏僻镇上铁匠铺的寻常货色。”
“能让王爷随身携带,此物价值何止千银。”
“…我买时,只花了二十两银。”他头微转,清规立刻会意:
“容属下详说,在关外时,一日属下随王爷路过一个偏僻的小镇,在一个茶寮歇脚时,听隔壁的铁匠铺铁匠在跟人高谈阔论,当时正值戚将军打了胜仗的消息传来,民情振奋,那铁匠说,听到消息,他仿佛多吃了几碗干饭精神百倍,平白比平日多打出几柄利器来,尚意犹未尽,在匕首上纹了老虎纹饰,戚字化形暗藏其中,王爷于是叫末将去买了一把。”
殊无恙笃定地道:
“我是商女,断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你要千银买此物?”安定轻掀唇角,似有讽意。
“王爷,民女无需匕首防身,况且,将千银之物束之高阁,岂是商家所为?自然是卖出。”
清规拱手道:
“殊姑娘,王爷私物,这,怕是不妥。”
“大人多虑了,民女怎敢私售王爷私物,玷污王爷清名呢,春光正盛,民女想办一场游宴,以此物为酬,邀城中才俊拼一拼骑射之艺,所赚银两,以九儿名义捐给官府,全充救济与九儿相同命运的战争孤儿的义堂善资吧。”
短暂沉寂之后,安定王开口:
“九儿,此物既已赠于你,做何之用,自然是你说了算。”
九儿看看阿瑶,看他正笑着看他,心中勇气大增,握住匕首,不舍地轻轻抚过,然后毅然决然地交到殊无恙手上。
“阿苑姐姐,我信你。”
殊无恙轻抚九儿的头,淡笑不语。
话到此处,姜梨拱手:
“王爷贵体抱恙,我等不敢再多打扰,这就告辞了。”
阿瑶不舍地靠近殊无恙:
“阿苑姐姐,你还没带我吃热锅。”
“你内伤未愈,不宜过早食辛辣。”殊无恙看他失望神色,道:“晚些时候,我着人送来。”
再度看向面前人形月光,嘴角轻轻翘起:“世子为车所伤,伤至肺腑,望舒馆竹海温泉有益世子康复,或对王爷眼睛也有助益,如蒙不弃,随时恭候。”
告辞出来,一走出正厅,嘈杂之音扑面而来,殊无恙暗叹口气,不禁苦笑。
这月光,这月光相比天上之月,更是遥不可及啊!
“阿苑,此事已了,我们有何必要讨好安定王?商事牵扯官道,如悬崖边行走…”姜梨与清规作别后,方才问出一直憋在心中的疑问。
“好吵。”殊无恙道,抬头一看姜梨,他骤然闭嘴,俊脸有委屈之色。
“我不是说你~”殊无恙安抚笑道:“我讨好安定王何用?阿梨啊阿梨,天赐良机摆在面前,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姜梨目光闪动:
“你是指?”
“热锅宴,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