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庞小官人可得给个报酬。”
“自然。”庞之道说罢,拿出一个鼓着腰的钱袋子,放在案桌上。
张儒秀这话原本只是开个玩笑,谁曾想庞之道还当了真,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想了又想,便说道:“在三月尾前,兴许我是每日午后这个时辰都要在这处摆摊的。这段日子,若是你有什么酸诗啊情信啊,都可以交付于我。”
“三月尾?这么快?”庞之道问道。
“小官人,三月尾你不还要去赴一场殿试么?”
“殿试?你怎的知晓我是要去赴殿试的?”庞之道问。他二人可算是萍水相逢的,按理说,张儒秀应该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才对。
“小官人,你看看我这招牌。既然走的是算命这一条路,再怎么着,也得学个花拳绣腿罢。”张儒秀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慌。她知晓这事,自然是金手指的帮助。
“原是如此。”庞之道讳莫高深地看了张儒秀一眼。
“这样罢,四月十四便是乾元节。若你行程不急,不妨那日约我二姐出来,这可正是个好时候。”张儒秀出着主意。
只是二姐尚未婚配,与一陌生男子佳节同游,张父未必许可。
张儒秀说罢,才觉这简直是个馊主意。
“乾元节?倒是可以。”庞之道却对这个提议非常满意,连连点头。
“罢了,我也只是这么说一句。至于二姐会不会出来,那便是你的事了。”
“这是自然。”
二人一番对话后,原先那小男童便趁机跑了过来。
“娘子,时辰已到,该起身快些回府了。”这男童脸上尽是怯懦,仿佛晚回去一刻,自己就要被生吞活剥似的。
“时辰已到?你这摊还没开业半刻呢,就要收摊了?”庞之道打趣道。
“你不懂,我这可是偷摸出来的。”张儒秀说罢起身,又对那男童说道:“这些物什你叫那巷子里的人收起来,明日早些摆好。”
“是。”男童应道。
庞之道见不远处的巷子里突然走出几个强壮的男子,正向这摊位走去。
“既是如此,三小娘子,告辞。”庞之道也不是没有眼色之人,眼见着张儒秀就要回府,他自己也得尽快告辞。
庞之道行了个礼,就转身走去。张儒秀看了他几眼,貌似是走到了玉仙观中。
这边张儒看着几位壮汉在忙,交待了一些事便走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
一路颠簸。张儒秀拿出钱袋子,数了数自己挣的血汗钱。
今日挣得四百铜板,还算尚可。
张儒秀一路上一直盘算着自己往后的创业方向。摆个路边摊未免有些寒碜,再说初春多雨,路边摊受天气影响大,稳定性差。
不妨租一间屋子,权当开个小诊所。不过鉴于今日这算是失败的创业经验,她以后绝对不能往“算命”这个方向靠拢了。这算命可谓是一门玄学,如今她自己又腹中空空,自然是不能胜任“算命先生”这一称号的。
索性多搬搬水缸,稳定一下技能。她的技能,让她更能知道人的内心真实想法。不妨就从这一点出发,当个熬鸡汤的半吊子讲师算了。
就张儒秀现在的水平,当个心理医生算是够艰难。她之前也没经历过专门的系统化训练,仅凭着金手指还不足以让她飞黄腾达。
看来还是要慢慢改进……
*
城南距张府也有一段距离,不过车夫找了小路过,时间也自然节省了大半。
张儒秀下车后,匆匆走到内院,生怕别人逮住她。
不过说也正巧,张儒秀来时正碰上出来散步的二姐。
“回来了?”二姐含笑说道。
“啊,嗯,回来了。”张儒秀想着方才她与庞之道的对话,不知怎的,一时不敢直视二姐。
“瞧你这样子,还没经过大风大浪呢,就蔫了吧唧的。”二姐打趣道,一面走到张儒秀身旁挽起她的手臂。
“今日可还顺利?赚到钱了么?”二姐问道。
“赚了四百铜板。”张儒秀说罢,将身上的钱袋子取下交到二姐手中。
说罢,似是觉着这钱太过寒碜,张儒秀羞得低下了头。
“无妨无妨,开业第一日就赚到了几百铜板,已经是非常好了。”二姐看出了张儒秀的窘迫,真心夸赞道。
“我以为我计划得已是很完备了,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总要出些茬子的。”张儒秀说道。
二姐见她兴致不高,寻了个有趣的话题说。
“好啦,莫要伤心了。我有一趣事说与你听,你可愿意?”二姐将钱袋子还给张儒秀,拉着她就往自己房中走。
“嗳,怎么把我往你屋里拉呀?”张儒秀问道。
二姐看似娇弱,力劲却实得很,一时倒是让张儒秀挣脱不了。
在屋门关上的一瞬,二姐瞬间将张儒秀反推到一旁的墙边。
张儒秀被她这一动作搞得措不及防。二姐比她高些,所以此刻她得稍稍抬头才能与她平视。
“怎,怎么了?”张儒秀的声音有些颤抖。
二姐的呼吸与她的交织,热气传到她的脖颈,有些发痒。
“你跟我说,今日,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