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们是母女,给些钱打发走就是了。”姜棠收回目光,淡淡说道。
鸣鸢闻言心中一急,刚要说话抬头对上姜棠目光,瞬间懂了她的意思,不再争执,过去将人打发走。
小姑娘手臂被紧攥着,身体却还在极力挣扎,口中喊着‘不认识,救命’之类的话,那女人面上的得意更是挡也挡不住,这种情形,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亲生母女身上?
眼见那女人带着小姑娘走远,鸣鸢命人在后面悄悄跟着。
“公主,那女人十有八.九是个拐子,或者是牙婆子。”鸣鸢面带愤怒说道。
“是与不是,等人回来不就知道了。”这种手段并不稀奇,在后世依旧有许多人信奉着‘清官难断家务事’,更别说是现在的封建社会中了。
鸣鸢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一下胸口的愤怒,开始和姜棠汇报着这几日善堂内的情况。
收留了七个孩子,每日施粥,配合官府赈灾所需要的一应账目,事无巨细,都清楚的记录在案。
“昨日来善堂的一个男孩子,十三岁,我考教过他的学问,在同龄人当中非常不错,公主可要安排他参加两个月之后的院试?”鸣鸢知道姜棠有重要图谋,开口提议道。
“他是哪儿的人都调查好了吗?”姜棠问道。
“已经询问过了,他是家中糟了祸事,舅家不愿意养他,沦落至此的。”鸣鸢说道。
姜棠点点头,“一切属实的话就让他去试试,但也不用强求。”
目标已经有所改变了,原主的计划自然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不过培养自己的人还是可以的,只是不像从前一样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些学子身上了而已。
“你说的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姜棠随口问道,没想到鸣鸢的回答让她有些惊讶。
“他叫殷霄。”
殷霄?
宁王殷廷的嫡子?
“我知道公主的意思,那孩子看着瘦瘦小小的,只有十三岁,而宁王世子今年应该是十六岁,想来应该不是他。”鸣鸢解释道。
江南水患,逃难的百姓众多,索要文书路引也不现实,姜棠眸光微闪,说道:“让京中的人打听打听,宁王府剩下的人都发卖到哪儿去了。”
“是,我这就去。”鸣鸢心中也警觉起来,忙不迭说道。
看着瘦小的孩子,年岁上说谎也未可知,之前是她把事情想的简单了。
晚些时候,鸣鸢派去跟踪那女人的人也回来了,她之前猜测的没错,那女人的确是个拐子,在她家那不大的院子里,还有五六个十岁左右的女童,三个身形枯瘦的女子。
“想必那些人是看水患严重,多人无家可归,这才不费任何吹灰之力的将人掳了去,就好像今日带走那小女孩儿一样。”鸣鸾在旁开口说道。
“继续监视着,有确凿的证据后直接报官。”因为永州县令的事儿,这一带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必定都会得到重视,更何况朝廷历来是严禁拐子的。
姜棠接连在善堂呆了好几日,这才算是将善堂内大大小小的事情了解了个全面,对于之后的发展,心中已经有了数。
元春这几日跟在姜棠身边,看到了她的所有行为,不管是为林家姑母和表弟治病,还是处理善堂这些繁琐冗杂的事情,她没看到姜棠做这些事情,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那就只能是用‘仁善’来解释了。
这样的一个人,她真的不想让她掺和到甄太妃和忠顺王爷的那些事情里。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将甄太妃的谋划告诉长公主,长公主到底出生皇室,所有人都是对皇权有着天生的恐惧。
即便长公主不迁怒与她,让甄太妃知道了,也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说不定连带着家中都会跟着遭殃。
姜棠当然看得出来元春这些日子的欲言又止,她不说她索性也不去问,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自己心中也是会有决断的。
***
“姐姐,你知道长公主为什么如此精通医术吗?”
姑苏林府内,林珏状似无意问道。
“许是她在宫中,能够接触到宫中最厉害的太医,所以学会了吧。”黛玉猜测说道。
但林珏知道不是这样的,前世他们夫妻相处时,深知她是并不会医术的,后来她缠.绵病榻,与一众太医和大夫往来,也是并不知道药材药效的。
所以,是在他死了之后,她开始学医的吗?
“现下你和母亲身子都好了许多,父亲说再过几日等他休沐的时候,要去公主府拜访,感谢长公主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说起来有些夸张,但黛玉看得出来这些日子母亲和弟弟气色愈发好了,‘救命之恩’四个字,一点儿都没有夸大其实。
同时她也想要知道,公主到底预备让她做什么事情,看公主之前那话的意思,分明是已经有所打算了,可在临走之前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