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人会是谁呢?
路言舟的话让林佳桐有些不安,总感觉那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就好像......那个做错事的人一定和自己有关。
林佳桐不是不知道林卫书的作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路上结的怨他自己都记不清。
所以,会不会是林卫书......
她突然就没那么想知道答案了。
见林佳桐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路言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他恢复了往常的神态,扯开了话题:“带你去见那位朋友吧。”
他晃了晃手里还没送出去的向日葵花束,林佳桐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等下。”
路言舟轻轻抚摸着母亲的墓碑,做临走的告别:“妈,我最近都在这边拍戏,不忙,隔几天就会过来看看你的。”
“你呢,不用惦记我,当然,也别太想我了。”
说完,他似乎自己也觉得脸皮厚,自顾自笑起来。
林佳桐起身在碑前鞠了个躬,然后朝云微宁的小像摆了摆手。
“阿姨再见,如果......您不讨厌的话,有空我也会来看您的。”
还有,希望您能保佑路言舟。
让他别再背负着秘密,踽踽独行了。
话装在心里,没说出口,但林佳桐觉得,云微宁一定听到了。
-
路言舟带林佳桐绕到了另一片区域。
快要抵达的时候,路言舟倏地停下了脚步。
林佳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远处的一块墓碑前,站着个一身黑衣的人。
头发盘成了一个髻子,看样子是位女人,可是个子又很高,只看轮廓,有些雌雄莫辨。
“那里,是你朋友的碑吗?”
林佳桐指着那女人站立的地方问道。
路言舟点点头,没说话。
“要叫住她吗?说不定是共同的朋友。”
路言舟顿了半天,才回:“不必了,她应该是个......不想被察觉身份的人。”
林佳桐一知半解地看向路言舟:“那我们现在不过去了?”
“嗯,等她离开。”
林佳桐虽然搞不懂路言舟的操作,但还是照做了。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蹲下身,似乎是放下了什么东西,而后从侧面的通道匆匆离开了。
全程只有背影,好不容易侧过身子,脸也被她有意用手挡住了。
她始终防备着,好像很害怕被人认出来,即使她并不清楚,这里会不会有别人。
那种遮挡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习惯。
林佳桐心里打鼓:“路言舟,你不觉得,她有点奇怪吗?”
“感觉到了。”
“那你都不好奇吗?也不上去问问?”
路言舟摇摇头:“不是所有事都要刨根问底的。”
接着,他看向林佳桐:“走吧,去见见这位朋友。”
林佳桐跟在路言舟身后,走近到能够看清遗像的位置,突然愣住了。
那是一张经常出现在她梦里的脸,只是看到,就足以让她紧张。
她蹑手蹑脚地挪到墓碑前,看见那明晃晃的“江晚南”三个字,哽得说不出话。
怎么会......怎么会是她?
她还那么年轻,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路言舟把那捧向日葵放下,摆正在墓碑中间,暖洋洋的向日葵和江晚南的笑容相得益彰。
林佳桐组织了半天语言,还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就听路言舟主动道:
“她是20年离开的,可乐兑农药,没抢救过来。”
“她......”林佳桐莫名心慌:“她为什么想不开?”
路言舟的脑海中浮现出江晚南离开时的神情。
她目光闪烁着,苍白的脸上久违地有了生机。
那不是一种赴死的感觉,反而是解脱。
“她不是想不开,而是想开了。”
不再囿于泥潭之中,而是选择相信未知的来生,寻求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即便是以如此决绝的方式。
路言舟的眼神和煦而淡然,林佳桐似乎从中看见了些许期待。
心脏强烈地下坠。
她试探道:“你也会有这种想法吗?”
“以前是,”路言舟停顿片刻,转折了态度,“但现在不会了。”
他望着林佳桐,记忆里那个扑朔的暗影与眼前这张漂亮的脸蛋重合,意识不禁恍惚。
林佳桐问:“因为对生活有了新的期待吗?”
路言舟微眯着眼睛,神色古怪:“没有,我只是发现......如果不让罪恶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