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里。”
历拂衣倒是很诚恳,“那就更容易分辨了,我反正在哪里都是愿意让你看的。不愿意让你碰的,肯定是厉千霄。”
他说话间,整个人都靠得越来越近。
洛疏竹轻“嗯”一声,抬手去推他,却没有推动。历拂衣变本加厉,两只手都环了上来,呼吸直打在她的侧颜上。
他也不动,也不松手,过了许久,就保持这个动作。洛疏竹抿抿唇,打破僵局,轻轻问:“……干什么?”
他说:“我明天就走了。”
“所以?”
“所以……”历拂衣终于动了,但也只是一小下。
他朝前一点,洛疏竹就感觉他略微冰凉的唇,贴在了她左侧脸颊。
蜻蜓点水一般结束,厉拂衣偏头去看她的脸色。
洛疏竹依旧维持原样,没有躲,只一双眼睛看着他,飞速地眨了几下。
像是得到了赦免一样,他忽然胆子大了起来,看着对面半张着的唇,就直接覆了上去。
历拂衣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只凭着本能,便做出了这个动作。
刚开始只是轻微的试探,渐渐地,洛疏竹感觉唇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她说不出话,就只能往后躲。
但是也躲不开。
历拂衣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搭在她的后颈处,两只手不由分说地用力,堵住了她所有退路。
明明是两情相悦,他一番举动,倒像是在强迫别人。
洛疏竹觉得头脑发晕,已经无法判断时光的流逝,她总觉得要是再放任历拂衣,这个吻能够到天荒地老。
于是她勉强动了动手,在他怀里胡乱地一掐,便顺势卡住了他的脖子。
她手上用力,向后一推。
历拂衣没再纠缠,顺着她的力道往后退了一点,两人终于分开。
洛疏竹的手还卡在他脖子上,历拂衣笑得毫不在意,甚至还舔了下唇角,天光映得他唇色亮晶晶的,让他本就立体的五官,平添了几分艳色。
他伸手覆盖脖子上的那只手,有些居高临下地看她,勾唇笑:“通雷塔里,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伸手掐我,怎么?还没掐够?”
洛疏竹深呼吸几下,终于回神,“你不也掐我了?说的好像我总是欺负你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历拂衣伸手把她捞到怀里,“我心里明白,在人界的时候,我欺负你多一点。”
她收了手,把脑袋靠在他肩头,垂首去看手腕处细细的一道红色,轻声道:“你怎么不用解药?”
历拂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回答:“不解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留下这道红痕,他们之间就保留着某种不可分割的关系。
这个认知让历拂衣感到愉悦。
他伸手理了理她的碎发,“我会给你写信的,记得回我。”
他又说:“若有时间,我会来天圣找你的。”
洛疏竹低声笑了,“好。”
*
洛疏竹望着天边远去的背影,默默收回了视线。
她一回头,便看见石阶前的洛留影,他挑挑眉,“舍不得?”
洛疏竹点头,毫不避讳:“自然。”
“这便是我担心的,”他上前,走到她身边,“天灵和天圣之间,总归有一些距离,若要常常相见,总归要一个人妥协。但我不想你妥协。”
洛留影看向远方,“你若跟着他去了天灵,我总担心你会向迟家那位夫人一样。”
现任的迟夫人,本为天灵族的文鳐鱼一脉。迟家主迟颂在第一任妻子去世后,与迟夫人一见钟情。他盯着诸多压力,娶了那女子为妻,后生育一女,便是迟婧怀。
可迟夫人在天圣族内,虽有迟颂护着,但总归与他人不同,少不了被说些闲话,久而久之,她便很少出门。
大家甚至都不曾知晓,她叫什么名字,“迟夫人”三个字,就是她的代称。
天圣族和天灵族结合,子女有一半几率归于天圣,一半几率归于天灵。
而迟婧怀,更多地继承了母亲天灵族的身份,所以她的真身,也是文鳐鱼。
她和天圣所有人都不一样。
所以,天圣族内有了第二个“不同”的族人。
洛疏竹若有所思,半晌后回答:“你不必太过担心我了,哥哥。”
“迟夫人闭门不出,最大的原因,是她很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而且,除了最开始一段时日,大家讨论地比较热切,再后来,我也没听谁再提这事。”
她说:“我不是迟夫人,历拂衣也不会是迟颂。而且,我们俩之间,说不定不需要有人妥协。”
“你倒是相信那条龙。”洛留影轻笑一下,最后说:“罢了,我该相信你的判断……何况,再不济,你还有我这个兄长。”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