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不是有意的。”计淑见宁知越面色越是难看,韩玉娇又只顾着哭,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帮着解释。
韩玉娇连连点头,急着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是的,是的,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帮帮我……”
找她帮忙?这便奇了,她们素无交情,韩玉娇又是别苑里的贵客,漪兰姑姑都看着公主的面只对她小惩大诫,因着她的身份和公主的青睐,谁不让着她,什么事能让这一向心高气傲的人也有低头找人帮忙?
“昨夜……姑姑……抓了驸马……说……说驸马谋害公主……这不……不可能的……”
又是为了这事。
祝十娘拖着她右臂的手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宁知越只瞥了她一眼,将目光落在韩玉娇和计淑身上。
她是知晓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是虞循为查明真凶所布下的局,但冯昭肯陪着演这出戏,却是叫她意外。
既是为了警醒凶手,自然这个消息也不会像之前一样瞒着众人,且不说这事传出与他名声有碍,只漪兰与洛为雍身负皇帝密令,处处寻找时机,意图加害与他,他就不怕弄假成真?
诚然他还颇为信任虞循,但事发之时,只有漪兰一个人证,又有公主落水在先,任凭虞循如何相信他,也无力辩驳漪兰是为陷害他说谎吧,还是他仰仗公主,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公主醒来,一切都会归于安宁?
真是奇怪。
“宁娘子……”计淑的试探将她唤回神。
除了备受怀疑的几个人经刻意的安排,昨夜知晓了此事,这个时辰消息在别苑传散开,韩玉娇和计淑知道此事倒也正常,但……为冯昭申辩,或是去寻漪兰,或是洛为雍,还有虞循更是应去拜访,求到她这里来……便着实让人想不通了。
计淑见韩玉娇说话磕磕绊绊,瞧着便发急,代她解释:“早起得知这个消息后,我们便紧忙去了怡景殿求见漪兰姑姑和洛长史,但漪兰姑姑和洛长史都说人赃俱获,证据确凿,此事已成定论,让我们回听雪堂里待着。玉娇不肯回去,我们便又往秋鸣院,想去求一求虞钦使,但虞钦使紧闭院门,也对我们避之不见。我们也是求告无门,只能来找你,请你代为转圜。”
宁知越失笑,“虞钦使不见你们,想是与漪兰姑姑和洛长史都对此事下了定论,经他们议定过的事,我能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做他们的主?”
“有用的。”韩玉娇显得十分真诚,“你与虞钦使说,驸马是被冤枉的,让他再去查,他一定听你的……”
宁知越被她这话一噎,“韩娘子,话可不能乱说,虞郎君素有贤名,最是公正无私,怎会因旁人之言有所动摇,可别污了他的声名。”
韩玉娇呆愣愣的,计淑见此只能紧忙道歉:“宁娘子,你知道她没有这个意思的。她正是觉得虞钦使为人正直,但听闻昨日他并不在怡景殿,有可能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只要再去细查一查,一定能弄清真相的,宁娘子你与虞钦使交好,我们见不到人,你可以代为帮忙说的。”
韩玉娇也附和着点头,扑闪着泪眼婆娑的眼睛望着她,煞是可怜。
宁知越难得觉得她这个时候还算有些可爱,但这是虞循的计划,冯昭根本就不会有事,她帮不了,也不会帮。
“计娘子,你可想清楚,你们口口声声说驸马是被冤枉的,昨夜发现驸马罪行的是漪兰姑姑,你们如此妄论,岂不是说漪兰姑姑有意诬陷驸马?”
“这……”计淑一个激灵,犹豫起来,忽听耳边“扑通”一声闷响,韩玉娇竟想也不想朝着跪了下来。
“玉娇,你……”计淑也没料到韩玉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手脚无处安放,看看韩玉娇又看看宁知越,站也不是,跪更不是。
这时,韩玉娇抽泣着开了口:“我知道……之前我冤枉了你,你心里记着,看我碍眼,我……我可以给你赔罪道歉,或者你打我一下,骂我几句,只要你肯帮我,让我做什么都行,驸马不会谋害公主的……”
宁知越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也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虽说韩玉娇确实骄纵些,之前也与她闹过一些不快,但她向来言语也并非无的放矢,映秋也好,自己也好,都是巧合躲过众人猜忌,而她……无甚心计,任何情绪都挂在脸上,一览无余,姜盈盈被挟持之时,她也是这样真的为其担忧过,现下她不知这只是一个局,同样为对她好的驸马鸣不平,要说自己看她碍眼……
还真是觉得碍眼,这不依不饶的脾气,当真是个麻烦,她朝一旁脸如土色的计淑示意:“你先扶她起来。”
计淑晕晕乎乎去扶人,韩玉娇一把拂开她的手,“我不起来,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又道:“驸马与公主感情极好,驸马是个好人,是漪兰姑姑一直容不下他,所以故意想出这个办法来陷害他。你们都说虞钦使大公无私,你去让他查,一定能还驸马清白的。”
宁知越重重叹了一口气,狠了心,冷声道:“你要跪就跪,这事我是无能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