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颤抖着,拍了桌子冲她骂道:“你到底是谁的奴才,你是我的陪嫁嬷嬷,我说了不喝不喝,你听不懂吗!?”
芳嬷嬷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双手一摊蹙眉道:“您要是这样,奴婢只能去向殿下说明了。”
容芊妤站起身,两步上前拿过芳嬷嬷手中的汤药,重重地砸到了地上,药碗哐当一声碎了一地。因为力道太大,碎碗渣划破了她的手,鲜血盖住了疼痛,滴答滴答的声音异常清晰。
“狗仗人势的东西,你最好是现在就去,也让容国的各位大人开开眼,你是个什么样的刁奴!今儿门开着你快去啊,我不是三岁小孩了,老贱婢你吓唬谁呢!就不喝你还要强灌我不成!”
容盼闻声进来,看见地上一片狼藉,容芊妤地手也被划了个大口子,“芳嬷嬷我来吧,您下去歇着吧。”
“公主怎么了?我去给公主包扎上吧,怎么回来就这么心烦,温大人同你说什么了?”
她的手因刚才受伤忍不住颤抖着,眼泪不停地流淌,口中喃喃自语,“都逼我,都在逼我,我受够了,为什么都在逼我……”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汗水不断地从额头滴落,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她的情绪像是一块巨石在心中压迫,让他无法抑制。
看她这般容盼耶着急,可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公主别想了,再怎么事情也过去了,别着急急坏了身体啊。”
她抽泣着问:“你说薛霁今日是什么意思,在宴席上?”
今日一整天都不欢而散,宴席上薛霁也是拐弯抹角地试探,“听说温大人要和萧大人的千金定亲了,先恭喜了,这杯酒敬温大人觅得良人!”
温夏清眼神略有躲闪,说道:“家父还没定下来,八字还没一撇呢。”
“温大人是容国的风流才子,萧小姐也是将门之后,听说萧小姐还是从前二公主的伴读,那时候就是两小无猜的情谊,这不就是天赐的缘分嘛。”
容芊妤听着这些话尖酸刺耳,她对符桦没了想法,对温夏清却说不清道不明,她心中是想放下的,她不相信符桦,可温夏清对她而言也并非良人,可有有些不甘心。
符康一听也说道:“不知夏清还有这么一段奇缘,那真是好事啊,何时成亲我大周定派人相贺!”
“多谢陛下,外臣还有些余事未了,到时候定会告知。”他行礼谢过符康,垂眸看向的却是容芊妤的方向。
白洢打岔道:“小温大人是不好意思了,陛下就别再追问了!”
记忆回笼,薛霁说的这些话,无非就是敲打,他调查过温夏清,不知这个死太监到底要做什么,似乎最近很跟她过不去似的。
“他到底是何居心。”容芊妤担心问道。
容盼看出她的优思,轻抚她的肩膀,用温柔的语气安慰道:“薛大人不会有什么恶意的,公主先睡吧别多想。”
想着这些事情千头万绪,令她焦躁不安,变得越来越敏感,她低着头不动,“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
“要不奴婢给公主拿碗安神汤,喝了再睡舒服些。”
容盼越是这样说,容芊妤越是焦躁。
“无事。”她说。
容盼见她实在没有兴致,也只能先退下,“那公主早点休息,还有安胎药,既然已经和太子殿下有了夫妻之实,该调养身体还是得喝的,早生个皇子公主的位子才会稳固。”
“盼儿……其实……”她终于鼓足勇气想把前几日的事情说出来,可话到嘴边邮不知如何开口。
她没办法告诉容盼她从未圆房,那所谓的安胎药也是符桦为了羞辱她故意为之的,一国公主地尊严就这样轻易地被践踏,她实在无法开口。
“怎么了?”容盼问。
她笑了笑,一张苦涩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愁苦的笑脸,“没什么,你去休息吧。”
房中一人,她这才想起来温夏清给她的信,打开信笺,是一笔熟悉的娟秀笔锋。
确实是温夏清亲笔,纸张有些泛黄,估计是早就写完了一直没机会拿出来。
致故友芊妤,见字如晤,展信舒颜,一别数月盼安。自知从前懦弱寡断,不配佳人,知晓汝之近况,痛心不已,故……
多日以来受尽羞辱,看着这些字,容芊妤终于忍不住心中憋闷许久的酸楚,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流。激动的泪水再次溢满眼眶,眼泪一粒一粒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她拿着信不愿擦干泪痕,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你做这些又是何必呢,岂不可笑。”温夏清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可却如此苍白无力,为时晚矣。
容芊妤回宫后闷闷不乐,薛霁倒是为了她的事情忙前忙后,从温夏清没来到如今,他似乎异常在意这位青梅竹马。“打听到了吗?那姓温的要做什么?”
庆云犹豫道:“打听是打听到了,只是……”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