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惹怒的铁弗像狼一样朝盛桉扑去,可惜始终无法击中他的要害。
“敌寇野狗,不过如此。”盛桉轻笑。
“混蛋!”
铁弗横刀砍去,盛桉仿佛是故意相让一般,终于让他砍中一刀,这一刀斜砍在了他的腹部。
鲜血流到了马背上,刺激得马儿阵阵嘶鸣。
盛桉与这个大幽人交手几十个回合,差不多弄清楚他打架的脾性了,再惹怒下去,他就不会自己上了,而是叫上身后的千军万马。
他要做的是尽量延长这个时间,城中的百姓还在逃命。
又是几个回合过去,盛桉身上多了四处刀伤,而此时的铁弗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提刀的手僵了一下。
直到身后传来左锋的哨响,他才停下来向身后的兵发指令。
“攻城!”
“格杀勿论!”
这一刻终于来了,盛桉手持浮光剑站在了千军万马面前,以一人之躯挡八万铁骑。
史元龙顾不上愤怒,只有惊吓,再看一眼盛桉,他又仿佛充满了勇气。
“将士们,随我护城!”
仅有的几百士兵迎了出去。
万千铁骑踏过,浮光剑拦住了一隅,剑中的剑灵此刻也在嘶鸣,它为见证这一刻的壮举而颤抖。
浮光剑,乃是神的法器。
可用它的终究是个凡人,没有神力,他尽力了,它也尽力了。上百敌寇死在剑下。
已经逃到永村的段敏学隔着河流望向对岸,痛苦哀嚎一声,“逃不掉了,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百姓跟着他哭,哭声震天。
车光济还未过河,剩下的百姓等着他送过去,若没了秩序,拥挤的人群会掉下河里淹死。
没有死在敌军刀下,死在了母亲河里,那可就真的闹了笑话了。
他留意到一直在帮忙疏散人群的范二牛,只见他泪流满面,便问:“既然如此害怕,为何还不过桥去?”
范二牛哑着嗓门道:“等会儿就过,大人,到时你也随我一起。”
车光济来不及和他多说,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鹿绫亲眼看着城破,千军万马涌了进来。
持浮光剑自刎的前一刻,盛桉投来的目光她看见了,触目惊心。
那一刻,她似乎真正体会到了他的爱意,深沉且无畏。
盛桉自刎于城下,史元龙领着将士战到最后一刻。和大幽军比起来,几百燕兵就像是几粒不起眼的沙子,瞬间隐没在铁骑溅起的烟尘之中。
敌军奔入城中,城里一片凌乱,空无一人。
左锋冷笑,“几刻工夫,能逃到哪去?全都抓回来!”
当大幽军寻到永贞桥时,车光济和范二牛已经渡河了,这边没有一个百姓。
左锋看着满城的百姓都在河对岸,满意地笑了,“瓮中之鳖,全是俘虏!”
范二牛顺着桥往下爬,在第二个石墩的位置扯出几条巨绳,他将绳子的一端朝众人扔去,“快,拉绳子!”
车光济瞬间领悟了他的用意,赶紧招呼众人,“想活命就快拉!”
段敏学也带着家人加入拉绳的队伍中,本就不够牢固的桥梁在他们的拖拽下,几块石料掉入河中。
敌军已经冲上了桥,范二牛看准时机爬上桥面返回人群。他此刻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选错了位置,他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幽军一踏上来,桥梁就开始摇晃,还未走到中间位置,整座桥梁轰然倒塌。
上涨的水位瞬间淹没了跨掉的桥墩,幽军落入水中,剩下的幽军无法再渡河。
原本瑟缩在一起的百姓此刻像活了过来,重重地喘着粗气。
不知有谁说了句:“我建桥时就觉得这桥有问题,还以为是鹿大人偷工减料……”
河岸边,范二牛对着城墙的方向跪下,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
消息传到京中仅用了不到十天。
朝堂之上,三王爷面容带笑,仿佛一个笑面佛,那面具下藏的是毒刃。
“皇上,敌寇已经打进汜叶,您觉得该当如何?”
皇上虽然年轻,但却没什么血性,整个人坐在龙椅上局促不安。
此时朝中主和的大批官员就像是被人生生打了脸,不敢抬头说话。
三王爷大步跨出来,站在朝堂中央,“臣愿派兵前往!驱除敌寇!”
大幽敌军进入汜叶,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若不让他们长驱直入,京中那些当官儿的怎会感到害怕。
就在燕军与幽军对战之际,大幽腹地传来兵变的消息,正在打仗的左锋当即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
燕国三王爷在城楼上笑看风云,眼见大幽铁骑在外,腹背受敌,他坐收渔翁之利。
……
时间之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