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曾记得,那日犬爷听闻凌羽他要画人的形之后,就给了他一句话。
“小兄弟你还年轻,告诉你几个道理,年老人不要画没人会买,生病的人不要画,没人看,贫困的人不要画,没人会去理…”
“犬爷,我画画不是为了赚银两的。”他这样回答。
“银两金元总归会用到的时候,没有人能保证明天的事情。”那羊角胡子的犬爷开口。
“一味的迎合,只会丧失掉自己画里的美,和尊严。”他回道。
这是尘尘教他的,那个时候他连石头都还没画好,就便想画几朵花来讨她欢心。
结果到头来反而被女孩“狠狠”训教了一遭,惩罚是晚上双手都要留在她那儿~
“……”羊角胡子的老者沉默不语,他确实不知道如何画作一幅画,但他见过的画,恐怕比在他记忆力的人还要多。
……
“这本东西暂借给你,会对你画人形有些帮助,记得到时可要同那两棵梨花画,一同给我。”
“小子,你可不要忘了……”
一阵嘱咐后凌羽便得到了这卷摘要。
灰色的树干,墨青色的树叶,以及各色的花瓣。
看似枯瘪的枝干却能爆出粉紫色的花团,这是象征这欣荣的紫荆,也是第一环带他领略了生机的花。
…
这一丛是海棠,叶瓣镶嵌,花型圆满,栽在庭院间或有富贵之意,但在外也有着断肠花之称,苦恋也是一种真挚…
…
还有这一树,梨花…分离…
看着这一枝刚上好色的白色的花臂,他突然心念一动,回过头想去看看女孩,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自己身后。
这一刹那间,女孩朝着他笑了笑,似乎就是告诉他——放心好了她会一直在身边的。
他同样也回了一笑。
“不过陪伴也好,离别也罢,都只不过是存在于画中的一域一区,现在她们共同代表的便是这画里的生机。”
…
她们虽然同属于春,但花期有先有后,有的正值艳放,有的却已经枯凌,可在画中却能将它们齐聚一堂。
到这里他已经隐约感觉这画道之丹距离完全凝成只差一丝了!
画好了花与树的生机接下来便是人了,身于天水城里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形,不论是行色匆匆的群人,亦或是朝歌暮舞商女。
“本应该细致的好好的画你们的,只是现在…不需要这样了。”
他将笔尖过一遍清水,将笔上的墨渍洗涤干净。最后再染上了纯正的最初的黑墨。
此刻他已感应道那画道玄丹的最后一丝光亮向他打开。
笔法或描法一方面服从于形象的结构质感、量感与神情,另方面也要传达作者的感情,同时还用以体现画者的个人风格。
“写意画中人物,笔墨相互为用,笔中有墨,墨中有笔,一笔落纸,既能状物传神,也能抒情达意。”
凌羽口中默念的这道画道心决。
“丈山寸树,寸马豆人。”
“我要执笔、点苍生!”
墨笔的笔尖,在硕大的版面上轻轻点缀,远那片,这是楼宇前喧众;近两点,这是行船之上的渔夫;中间这一行,这是市集里的走客;还有这里,他将画面移至墙角,是巷道间的老少…
城的骨,花的魂,人的形。
心口一抹灵光突显,他全身忽显一阵温润之感,他的原丹田凝结出玄丹,自此真正意义上他步入了玄灵之境。
“尘尘我成功了!”他兴奋的向女孩传达自己内心的喜悦。
“嗯!”见他这一年多的努力,终于获得了相应的回报女孩也很欣慰。
他满意的看了眼这幅助他成就玄灵境的画作,再将它好好收入了残梦留影戒内。
“尘尘来,给你展示我新得的技法!”
“嗯?”
只见他新取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寥寥数笔勾勒出了一只粉彩的蝴蝶,身后“装模作样”的用手摸了一下,再轻轻一吹。
那蝴蝶竟然从画中挣脱开来,随着这股微风飘到了女孩那边,最后女孩伸出手,那彩碟便落在了她的手上。
“这是?”尘尘显得有些意外,她也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凭空捏造出一只蝴蝶,便开口问道。
“嘿嘿。”他故作神秘一笑,这其实是他勘悟画道秘密后可以短暂的赋予画上之物一定时间的生机了。
这确实也是一个哄她开心的小把戏,只不过见她现在的样子,看来这次的目的是达到了。
这让他不由得感慨道,画道之术尽如此玄妙。
画道已成,玄丹已凝。他修炼之路在至少玄丹境内再无阻碍,虽然还不能明白体内的几条锁与链是到底是什么,但依目前来看只是封锁了它原本的修为,其他还未